“而今,我却更担心那位长乐王妃。”
又看向在座的几位中军将领,蹙眉道:“你等耐心提防着长乐王妃一些。长乐王此人狼子野心,心狠手辣,开战前夕竟然将自己妻子送至上京……”
“能做出这种事,以自己妻子为饵,”全珏冷笑道,“还有什么是他做不出的?”
“老夫心里实在有些不安。”
窗外,更鼓沉沉,烛火照着窗牖,反射出泠泠的寒光来。
月天一色,虽至夜半,却依然打眼得恍若白昼。
忽而有人开了口,迟疑地问。
“荆州兵精粮足,如今上京可调配的宿卫亲兵不过两三余万……若是……”
缄默良久,终是将这一句话说了出来。
“若此战输了怎么办?”
寒风吹动窗子,呼啦一声倒灌入室内,吹动烛火打着旋儿飘摇不止。
寒光照得未消融的残雪亮堂堂的一片,众人心里也是如明镜般,心知肚明,微生寒意。
大雍建国以来,历经战乱,“国政迭移于乱人,禁兵外散于四方”。
王城宿卫寡弱,四军、五校不少将领皆是“有将无兵”,宿卫中军除“二卫”外已形同虚设。
整个上京,所能支配的中军总兵力不过两三余万人。
他们毕竟只是文臣,而非武将,手下无兵可用,就算磨烂了嘴皮子也无济于事。
众人沉默了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