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与王后更是特地带了烈酒来给众将士暖暖身子。
“这么说,将军是并州人氏?”
面前的壮汉醉醺醺地道:“是、俺家祖上都是并州本地人,以贩马为生的,要说马,”对方拍着胸脯道,“再也没谁比俺更懂马了。”
陛下和气,大家伙儿你一言我一句,七嘴八舌跟倒豆子似的,噼里啪啦就将自己祖上十八代都倒了个干干净净。
石黑也喝高了,一抹嘴,举起海碗大着舌头道:“陛、陛下喝酒!”
却被人冷不防地拽了一下,姚茂微微摇首,朝他使了个眼色。
没看到陛下腿不好吗?伤都没好全,喝什么酒?
姚茂是个惯会察言观色的。
少年虽然支着下巴,笑吟吟的看着他们,却常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偶一皱眉,不动声色地揉着大腿。
明显是天太冷,刚刚冒着雪走来吹了风,伤口酸胀难耐的缘故。
牧临川何其敏锐,姚茂偷偷给石黑递眼色,压根就没逃过他的眼底。
姚茂便眼睁睁地看着这位少年天子,微微一笑,端起面前的酒碗,也不啰嗦,仰头就灌了进去。
众人高声喝彩,又团团将牧临川围住了,纷纷敬酒。
牧临川倒也来者不拒,心甘情愿地与众将打成了一片。
女孩儿笑得也畅快,前仰后合地直拍桌子。
酒至半酣,众人却又击碗而歌,却是魏武帝曹操的《短歌行》。
“对酒当歌,人生几何!
譬如朝露,去日苦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