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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临川好说歹说都是名义上的主帅,两军交战之际,主帅却跑了,哪怕事出有因,对士气的打击也不小。故而,焦涿不论如何都不赞同牧临川为了儿女之情,弃信都于不顾。

焦涿一开口,孙循也表现出了赞同之色,当然他这也是为了好腾出时间来处理孙英那混小子闹出来的破事儿。

牧临川既没说同意,也没说不同意。

此时天才微明,滹沱河河畔静荡荡的,唯余星子几点,寒潮随波往岸上拍打而去。

牧临川神色平静得几乎令人发指。

如今他也唯有平静。

曹九带来的这消息甚至令他有些茫然和困惑。

他无法想象陆拂拂竟然会失踪。

轮椅碾过了冷硬的冻土,印出道道辙痕,他眼里泛着红血丝,目光淡然到了极点。

第二天,漠然地忽视了焦涿与孙循一干人等的建议,带了同样勃然大怒的石黑径自回到了并州,一回到并州,得到留守的黑甲佛图传来的消息后,便直奔丁府。

在丁府家眷骇恐惊惧的视线中,一刀斩下了丁慈的头颅,提头离去。

孙景那厢刚下定了决心,这厢就看到了牧临川像来索命的厉鬼一般,披着一肩风雪,神情疏冷地出现在了他门前。

他路上没合过眼,眼下青黑,间白的乌发上也凝了冰花,身上的血迹结成了冰棱,可他偏偏耐住了。

孙景惊怖交加地看着他,都快疯了。

他想不到牧临川怎么会突然就出现在了上党?!他不是在信都吗?

他目光惊疑不定地从他身上扫过,这才发现牧临川手上还拎着个什么东西。

是个鲜血淋漓的人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