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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庆幸阿英没事,又庆幸孙景这小儿已死,宋氏贱|人失去了凭仗,再也无人能与阿英争夺孙家家主之位。

可大家同样是做母亲的,哪怕曾经多有龃龉,此时望着宋夫人悲痛欲绝的模样,心中也难免升起了些兔死狐悲之情。

刘夫人忍不住长叹一声,上前安慰道:“节哀。”

可谁曾想宋氏压根就不领情。

她的安慰于她而言,更像是在耀武扬威的炫耀。

“你很高兴吧?”宋氏陡然止住了哭声,两只眼睛死死地盯紧了刘夫人。

刘夫人被她看得心里发憷,外强中干地皱紧了眉,往后退了半步,“你这什么意思?”

宋氏嗤地破涕为笑,扯出个古怪而扭曲的表情。

嗓音尖而利,指着刘夫人大骂道:“贱人!我告诉你,你别高兴得太早!”

“哈哈哈哈引狼入室,必反噬其身。”

“阿景、你、我、还有你宝贝儿子!孙循!”

“早晚,早晚……早晚会轮到你们!”

……什么你你我我的?都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耐心耗尽,刘夫人面色一沉,终于忍无可忍,懒得再与这疯婆子计较,就当方才她猪油蒙了心好了才跑来劝慰她。

杀了孙景之后,牧临川出了刺史府。

北地苦寒,风色十分阴沉,雪花大如掌,团团片片地落在肩头。

他纤长的眼睫微颤。

来到并州后,这是他第一次意识到北地的风雪竟如此酷厉。

也就愈发显得记忆中陆拂拂她那副浅薄热闹的做派有多……暖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