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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进城,孙循就摘了兜鍪夹在腋下,露出了染血的须髯。

这五年来,他四处征战,非但没显老态,反而愈发显得姿容雄伟,意气风发。一双虎目灼灼有神,叫人不敢直视。

使臣上前毕恭毕敬道:“陛下闻将军回城,特地在府衙设宴为将军接风洗尘。”

孙循一手执缰绳,稳坐在马背上,也不下马,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来使大笑道:“哈哈哈还是陛下体恤我这一身老骨头,烦请替老夫谢过陛下,并转告陛下,老夫这就过去。”

待那使者一走,孙循陡然拉下脸来,转头对身后的心腹部将道。

“哼,这小子今日设宴请我,想必没安什么好心。”

“你们几个待会儿都机警着点儿。”

一进府衙,便有仆从上前,低眉顺眼地请孙循解甲去兵。

这本也是人之常情,然而孙循心存警惕,又如何肯答应。

仆从倒也不勉强,闻言直接就退到了道旁,孙循心中更加狐疑。

来到堂前的时候,牧临川那小疯子却已经早早等着了。

五年的时间,足以让一个人改头换面。

他刚满十七就被赶下了王位,五年已过,如今已二十二岁有余。

坐下众人或饮酒或喧笑。唯独牧临川俨然上坐,他一袭黑色曳地素面长袍,干干净净,没有任何花纹,神情冷淡。

二十二岁的牧临川高鼻深目,面色苍白如昔,介于少年与青年之间,正是意气风发之时,却眉眼枯淡,人望而畏之。

见到孙循,这才一手撑着脑袋,挑起个有些散漫的笑来。

“孤的大将军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