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联军终于一路开进了青州,向济南发起了进攻。
数万大军以牧临川为主帅,陈兵于城门外,战争一触即发。
攻城当然不是像电视剧拍的那样,傻不愣登地架着个云梯,顽强地顶着石头箭雨,前仆后继地去送死,更不是双方各排出几员大将一对一单挑。
实际上,不论攻城守城都是个技术活儿。
这几天里,济南城中人心惶惶,姚方更是把所有百姓都征集起来,不论男女。男的就去干活儿,修筑工事,女的则忙着照顾伤员,洗衣做饭之类的杂务。
“民室杵木瓦石,可以盖城之备者,尽上之”,不服者皆斩。
而城外这边也高高地起了距堙,借以观察城内虚实。
以步兵举盾,保护民夫拆除城外拒马,其间又要提防小股敌军出城野战。
不论城内城外,民夫营都在加紧赶制守城或攻城器械。
城外从砲车、填壕车,到钩撞车、木幔、云梯。
城内从悬帘、飞钩,到劲弩,滚木礌石、铁撞木。
几天几夜的鏖战下来,死伤无算。
五月中旬又下了一场雨,大雨冲刷着城外的浸润了血的泥土,吹来阵阵腥风,春夜的风却冷到了人骨头缝里。
牧临川自中军大帐中起身,一袭简简单单的玄色长袍,间白的长发直垂腰际。他几天几夜没合眼,太阳穴突突直跳,眼珠红血丝密布。
干燥的烛火被夜风吹得猎猎作响,直往面上浸。
几位心腹部将裹着一身腥风,大踏步地赶往帐内夜间议事。
石黑忍不住唾了一口,冷笑道:“姚方这老匹夫!竟将粪便熬成滚烫的汤汁,兜头浇下,烫死烫伤了不少我军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