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尔将母亲的哭喊抛在身后,目的性明确地顺着街道往前走。
因为是贫民区,周围的建筑物都破破烂烂的,街道上也不怎么干净,偶尔还有一些无家可归的流浪汉衣不蔽体,在垃圾堆中埋头翻捡,表情麻木。
看着这些人,再想想即将来临的寒冬。
阿尔尽管不赞同,却隐隐有些理解自己的亲妈了,交不起取暖费,没有厚衣服保暖,家里断粮,房东还催租……于是,比起冻饿至死,还不如选择干脆利落地服毒。
听起来可笑。
但这可能是西尔维夫人有生以来第一次拥有选择权,选择痛苦的生,还是痛快的死。
阿尔至今想来还是伤心,可内心深处也没什么怨恨。
因为重生前,如今只当是上辈子吧,上辈子只有十三岁的他确实没什么能力。
甚至……想想吧!
如果西尔维夫人不带着他的弟弟妹妹一起吃耗子药,那接下来的日子,不妨猜一猜像西尔维先生那样拼命干活,最后累死的下一个人会是谁?
阿尔后来很长一段时间都为自己居然会升起这样卑劣的念头而感到羞愧。
为此,他频繁地跑去教堂忏悔。
也许冥冥之中自有天数。
正是那段频繁跑教堂的经历,才让他现在不至于对赚钱这件事毫无头绪。
在教堂里,他认识了一位同病相怜,也经常跑去教堂忏悔的忘年交——本福尔曼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