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转移此刻的尴尬,他就随手拿了起来,结果,一眼望过去,气压狂飙,险些吐血。
[我的新朋友威尔是极有思想的人,他认为世界上所有的东西都应该明码标价,哪怕是一个人,也是应该标上价格的,否则,便是弄虚作假。]
[我一度对此很是疑惑:“人和商品怎么能一样呢?人应该是无价的啊。”]
[威尔挺起肚子,发出了野猪吃高兴了才会发出的呼噜噜大笑声:“这你可说错了,人才是最应该标有价码的商品!比如你的价值呢,在我看来,应该只值二十块(《文学周报》一篇文章的稿费钱)。”]
[这话实在很有道理,我发自内心地敬佩着他的真知灼见,不由虚心请教:“那您自己呢?您值多少呢?”
[威尔神气活现地说:“我的价格自然要高得多,具体嘛,应只有上帝才知道了。”]
[这位神奇的朋友只这么一句话,便叫上帝都为之显了灵!]
[我崇拜又敬畏地望着他头顶上那大大的负号,激动万分、心潮澎湃:“啊,我的朋友,您的价值果然是与众不同的啊!”]
威尔金斯几乎把那一页纸张给捏碎。
他的眼睛扫过整个大厅,只见每个人的脸上似乎都带着暗笑,分明是都在嘲笑他,一时间既想立刻转身跑回家里去,又想冲出去地寻那个该死的小兔崽子对峙一番。
“真是岂有此理!真是岂有此理,污蔑!全都是污蔑!”
他气冲冲地跑出大厅,但耳朵里仿佛还听到了身后传来的大笑声。
然后,他打电话给《文学周刊》的主编质问这件事。
那位主编先生一派无辜,还装傻充楞地说:“什么?那个稿子怎么了?不是你让我刊出来的吗?昨天太晚,我没来得及看稿子,直接让人拿去登了!我亲爱的朋友,出什么事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