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恒那不祥的预感成真,回头看薛炀,压着声音道:“这就是你释放压力的方式?”
薛炀抹抹嘴:“他家的品味最棒了,dj也是一等一的强,我敢保证,你进去之后就不想出来。”
林恒想掉头就走,那个酒吧的死亡重金属风铺天盖地,能把人淹没,他十分不喜欢。
薛炀扯扯他:“怎么了?”
林恒道:“你满十八了吗?”
薛炀噗嗤一笑:“放心吧,老板人很好,我们不喝酒,就跳舞,好不好?”
林恒瞅着薛炀那亮晶晶的眼睛,心里万般拒绝,嘴上却说不出个不字。
他试图讲道理:“薛炀,你要知道,我们现在是高三学生……”
薛炀把他的校服外套一扒,连声道:“我知道我知道,脱了校服就不是了。”
林恒里头穿着的是一件衬衫,丝滑的布料摸上去极为舒服,让薛炀一秒就想到了林恒那件变成破布条的衣服:“那件衣服呢?你扔了?”
林恒有时候十分痛恨自己的理解力,他一点都不想回想那件衬衫,便道:“都变成破布了还不扔?”
薛炀吭哧吭哧笑了两声,心里头有点遗憾。
“你怎么裤子都穿着校服啊,我们去换件衣服,上次穿你的,这次穿我的。”
薛炀抱着林恒的外套,快乐的好像一个剥着糖衣的小孩儿。
薛炀带着林恒到了酒吧三楼一个类似公寓的居民层,走廊灯坏了,黑洞洞地,薛炀却轻车熟路,攥着林恒的手源源不断地传递热度。
林恒心想,他没掉头就走,一定是疯了。
薛炀的秘密基地在尽头一个角落里,门前挺干净,没有杂七杂八的垃圾杂物,他打开门,一间大概四十平的单身公寓就敞开在林恒面前。
“小心,我这段时间都没来得及回来打扫,地面有点脏。”
薛炀叮嘱道,拉着林恒进屋。
屋子隔音不算好,至少踩在脚下的地面总好像在随音乐晃动。
屋里的陈设也简单,一张床,一架衣柜,写字台的旁边摆着个小冰箱,挂壁式的书柜里摆的全是书,一看就是薛炀常用的。
虽然薛炀说他没打扫,但整个房间都挺干净的,除了可能因为十来天没人住,显得空气不太流通。
林恒打量房间的同时,薛炀已经把自己心爱的衣服都扒拉了出来。
他瞅瞅林恒,觉得林恒穿的衬衫就很好看,便不打算让林恒换,裤子则需要换一下。
可他扒拉来扒拉去,总觉得自己的衣服跟林恒的气质特别不搭。
林恒实在是太适合安安静静地呆那儿了,哪怕就是装成一盏台灯都是极为耀眼的那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