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酒吧门口,远远地瞧见阴影里头闷不吭声的男生,林恒放缓了脚步。
短短一天两次见面,个中滋味,没法说。
林恒走到薛炀面前,一贯以嚣张面目示人的男生蜷缩着,惨淡一笑:“你来啦。”
林恒应了声嗯,蹲下来问道:“伤哪儿了?”
薛炀心头一暖,特坚强地回应道:“没事,就腿伤了块,过几天就好了。”
林恒伸手卷他的裤管,能把人伤的蜷在这,应该不是小伤。
薛炀可庆幸今天没穿阔腿裤了,连声抽气:“哎哎,别看,没事。\"
林恒见他好像真疼得厉害,便住了手,矮下身体背朝他:“来,我背你去医院。”
薛炀那叫一个骑虎难下啊,他都后悔自己装的这么严重了。
“不用,真的,我就是一时半会儿爬不起来,回家有云南白药,涂涂就好。”
薛炀赶紧起身,一瘸一拐地走给林恒看。
那副跛脚鸡的样子别提多碍眼了,林恒估摸薛炀这是拉不下面子,也不过分强求,便道:“那我送你回去,把伤口给我看下,伤筋动骨一百天,要好好保养。”
薛炀撇开眼神不看他,说了声好,便把身体重量倾斜到林恒身上,为了演得稍微真一点,一条腿蹦跶,另外一条腿就尽量不用劲儿。
这里离薛炀的窝不太远,就是得爬三层楼。
到楼梯口,林恒又道:“还是我背你,不然你这单腿蹦上去,蹦到猴年马月?”
薛炀装了一路,也累出来一身汗,而且再拒绝林恒的好意,他怕林恒心里不高兴,于是期期艾艾地说了声谢,乖巧地趴伏到林恒背上。
也亏林恒平时训练有素,背个一百五六十的大男生也没太吃力。
薛炀心里头半是高兴又半是祈祷林恒等下不要发现异常,只好一个劲儿给林恒打预防针:“其实真没啥,主要就是他们人多,一棍子砸到小腿骨上了,不然我一定全废了他们。”
“为什么打?”林恒闷不吭声地突兀问道。
“呃……”薛炀心道,打就打了,还得抓动机啊,“就……就那档子事呗,喝过酒闹事来着。”
“嗯。”林恒应了声,便不再言语,也不知道他信没信。
再次回到小屋,林恒发现自己已经不觉得不自在了,好像他兜兜转转就得来这似的,就是看到薛炀那张用书本垫起来的床有点尴尬。
他把薛炀扶着坐到床边上,转过头道:“你把裤子脱了吧。”
薛炀罕见地还真有点脸红,脖颈微微垂着,总算有一点他这个年纪应有的青涩,仿佛夏季里香气嚣张肆意实则清淡幽冷的栀子花。
林恒背对着他,不由自主恍神。
悉悉索索一阵响,薛炀道:“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