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长袖坊上下人流如织,刘教司这次是下了本钱,鸡鸭鱼肉名贵点心,一样不少,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里要办什么盛宴呢?
正午时分,杜悦溪才拉着弟弟走出来,楼下的桌椅已围成圆圈。
刘教司笑着招手:“赶紧来,今天我是动了压箱底的本钱了,大家都得吃好喝好。”
其他姐妹也都笑着连连点头,宴席上,众人一起举杯,再三庆祝杜悦溪姐弟两人即将进京。
秀娥姑娘举杯,豪放的说:“你到了京城去,可别丢了我们长袖坊的脸面,必定要让他们知道我们长袖坊人才济济才好。”
其他人也跟着随声附和,杜悦溪笑着举杯,对正在主位上一脸慈和的刘教司说。
“多谢教司的栽培,希望长袖坊红红火火,生意勇攀高峰。”
刘教司笑着点头,两人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酒宴上,大家频频举杯,等到杜悦溪准备再开一坛酒的时候,却发现诸位姐妹全都已经喝多了,刘教司也是一副醉酒的模样。
杜悦溪叹一口气,如此也正好。
都清醒的时候说出分别二字,实在是太艰难了,趁着酒醉之时各自散去,也是一个退场方式。
只是楼下实在寒凉,不能让诸位姐妹在这里昏睡。
杜悦溪上前,打横抱起了刘教司,把她送到房间去。
才刚刚把她放到床上,还没来得及盖被,刘教司就像是梦呓似的嘟囔着。
“从来富贵之地,危机暗伏,宁可离那些达官贵人远一些,也不要成为他们斗争的棋子啊!”
杜悦溪正在盖被的时候一顿,忍着心里的酸涩,应了一声。
刘教司面上公事公办,实则最心软不过,也是她给诸位姐妹提供了一个容身的场所,这里又何尝不是自己的家呢?
可有些人注定是要漂泊的,只希望自己这个搅事精离开以后,长袖坊能够一顺百顺。
等到她再下楼的时候,秀娥姑娘正和两个姑娘抱在一起埋头痛哭,趁着酒醉发泄自己的情绪。
那涕泗横流的模样,哪还有平日里的风情万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