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泽扭脸递给他一个不悦的眼神,顾准立即站姿笔挺:“老板您忙,我非礼勿视。”
一阵轻风拂来,裴泽抱住被暖阳晒得热乎乎的温玉,耳语道:“叫我一声我再走。”
温玉埋着脸,用额头蹭蹭裴泽肩膀,羞赧地说:“叫不出口。”
裴泽口吻恳求:“小玉乖。”
温玉怕顾准等急了眼,抿唇纠结一番,敛着眉毛,几不可闻地喃出两个字:“……老公。”
目送宾利缓缓驶离杏藜园,温玉拢紧衣襟站在楼下淋了会儿阳光,打算补一个回笼觉。迈进家门,明明倒向床铺的那一刻还有困意,沾了枕头却愣是睡不着,直挺挺地躺尸半刻,以为熬到了正午,拿起手机瞧一眼时间,刚过十点半。
空荡荡的床铺,心情有别于往常,与平日裴泽上班不同,温玉不愿深究自己矫情的心思,觉得可笑,也觉得幼稚,尽管这是深爱一个人的正常状态。他捞过裴泽的睡衣盖住脸,让鼻腔充满他的味道,渐渐的,意识便在这抹熟悉的气味中变得昏沉。
再次睡醒起床,吃一顿早午饭,温玉猫在茶几前回看《向往的生活》。他本质是个比较居家的人,对浓浓的烟火气有强烈的渴望,两人三餐四季在很多人看来过于乏味,稳定的生活常态迟早会淡化情感,温玉盯着电视机抱住膝盖,回想与裴泽交往的这六年时光,裴泽一直在恰到好处地经营他们之间的相处模式,极少有人能够保持说出第一句“我喜欢你”时的那份真诚和热爱,可裴泽做到了,他始终身体力行地在向温玉一次又一次告白——我会不减昨日地去爱你。
电话铃响,温玉低下头,视线聚焦在裴泽的名字上,心尖像被软毛刷抹了一下,他接起来,听见对方说:“到北辰了,天气不错,你刚才是不是在想我?”
温玉勾起唇角道:“你刚才也想我了吧。”
裴泽在嘈杂一片的机场喧闹声中故作惊讶地说:“哇,你怎么知道,这么腻害。”
温玉几乎笑出了眼泪。
听筒里传来行李箱轱辘于地面滑动的声响,裴泽戴着蓝牙耳机问:“吃完饭了吗?在做什么?”
温玉伸直胳膊腿儿放松身体:“你猜。”
裴泽条理清晰地分析道:“餐桌上的花儿昨天换新了,多肉也浇过水了,房间收拾了,垃圾早晨扔掉了,衣服还没洗,你今天应该会洗衣服,嗯……我不在你基本懒得动火烧饭,这个点儿的话,在看综艺节目?”
温玉:“哇,你怎么知道,这么腻害。”
顾准凑近裴泽由衷地点评:“你俩是第一天谈恋爱吗?肉麻死了。”
怕耽误裴泽工作,温玉简短嘱咐几句便挂断电话,之后的时间洗衣看剧,偶尔跟裴泽发两条信息。晚餐吃的水果沙拉,坐在懒人沙发里读了会儿书,凌晨时分,温玉爬上床等裴泽应酬完互道晚安,抱着他的枕头浅浅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