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明天就让人安排。”
说着起身。
“我去趟洗手间。”
谈话被迫中止。
其实任昕亦也是郁闷,说出那种话多少带了些赌气的成分。
骄傲如他,难得这么直白地说了句心里话,偏偏他家小孩儿一个字都不肯相信。
还一副已经揣测出自己心思的模样。
真是让人很想扒开他的脑袋,看看他的小脑瓜里,到底装了个怎样弯曲八扭的东西。
亦或者,他也跟那比干般,生了颗九曲十八拐的心,硬是能把自己的意思从白的,掰成黑的。
任昕亦越想越气,难不成真要他剖心自证,才能让苏呈相信?
然而对此,任昕亦却持怀疑态度。
洗完手出来时,任昕亦在走廊里碰到个有点驼背的老人。
老人穿着朴素,两只手不知拿着什么东西,在昏暗的走廊里徘徊的样子很是愁苦。
任昕亦不动声色地走过去,路过老人生边时,才发现他左手里原来捏的是块有些年头的石英表,右手抓的是个老年机,而在他徘徊的地方,墙上还挂了个时钟。
老人一会儿看看手表,一会儿看看手机,再看看时钟,看起来似乎很是不确定。
任昕亦无心与之交谈,默不作声地从老人身边走了过去。
却听到老人的自言自语。
“妈卖个巴子的,到底哪个才是正确的时间啊!”
任昕亦脚步一怔。
突然间,有种醍醐灌顶的感觉。
“原来是这样吗。”
任昕亦喃喃自语。
在经济学中,确实有这么个著名的定律——手表定律。
是指一个人有一块表时,可以知道当时是几点钟,当他同时拥有两只表时,却无法确定。
两只手表并不能告诉一个人更准确的时间,反而会让看表的人失去对准确时间的信心。
所以的苏呈犹豫多思,不是因为他真的不知道,而是他得到的信息太杂乱,可对比的参照太多又都不准确,反而让他失去了对事情准确度的判断和掌控。
情感和理智的拉锯,让他不知该如何选择。
而自己,不也是恰恰在利用这一点么。
人在面对不同事物时,或多或少带着各种感情因素。
就好比面对谎言时,哪怕证据确凿,却总有人更愿意相信自己心中的臆想。
尤其是,恋爱中的女人。
只是,苏呈恰恰相反,他从一开始,就设定了自己不可能喜欢他的高墙。
以此为鉴,此后发生的种种,在他看来,都充满疑点。
而自己,却不敢暴力拆解。
出于某些原因,他只能步步为营。
任昕亦回到座位上,继续默默地吃饺子。
苏呈憋了好长一口气,此时终于爆发。
“你不会玩真的吧?”
任昕亦无辜地微偏了下头,静静看着苏呈,睫毛轻轻一颤。
“我这叫听话?”
“你听屁啊你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