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也不难看出,之前苏呈机会天天都拿着他的速写本在医院里晃,几乎人人都见过他的速写本。
这信封一看,就是从那速写本上撕下来的,信封折得很随意,看起来就不是特别用心,但信封上的字却很漂亮。
只是并没有写收件人什么的,只写了一个地址。
任昕亦还沉浸在懊丧中,却听依旧死皮赖脸留在病房的黑衣保镖嘟囔道,“上海市南汇区文院街……这个地址我知道啊。”
任昕亦悄悄摸了把脸,面无表情地抬了抬下巴。
黑衣保镖心下一紧,这才发现自己的八卦之心似乎太重了一点,尤其是老板那眼神,也太太太可怕了。
黑衣保镖开始往后退。
任昕亦一蹙眉:“说。”
嗓子依旧沙哑,可能还因为刚才哭过,哑得都有些劈叉了。
但听在黑衣保镖耳里,却更加有威慑力了。
黑衣保镖哭丧着脸,瞟了一眼三步外的病房门,如果可以再来一次,他一定会选择努力压住自己那一颗熊熊燃烧的八卦之心,远远的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然而,他已经失去了这个机会。
任昕亦淡淡睨他一眼,视线就又收了回去。
其实是怕被看出什么,但落在黑衣保镖眼里,却有了另外一种解释——老板这是要用眼神秒杀我吗。
他一瘪嘴,欲哭无泪:“那、那个……我说了,您能不、不不生气么。”
任昕亦心下已经有了些不好的预感,但表面上却仍然是那副没有什么情绪的样子,只是淡淡地瞭了面前的人一眼,不吭声。
不同意,也不反对。
黑衣保镖悔得肠子都要青了。
“那、那您就算生气,能不能……能不能不要炒了我?”
任昕亦神情更淡了,这回连眼神都没给一个。
黑衣保镖要哭了:“我、我……我现在说不知道,还来得及么?”
任昕亦耐心告罄,摸出手机,就要自己上网搜索。
“老板,我求求您了,不要啊!我上有九十岁奶奶,下有三岁小儿,我们一家四代人,可都指望着我这工钱了……”
黑衣保镖却误会了,两腿一弯就跪下来,就差扑过去抱住老板大腿哀嚎了。
任昕亦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弄得手一抖,差点没把手机砸出去。
这好歹也是做保镖的,这么不矜持,到底是怎么被选进来的,走后门么?
任昕亦揉着眉心。
眼见老板更加不耐烦了,黑衣保镖一咬牙,“老板,我说、我说还不成么?”
任昕亦吸了口气:“直接说,我保证不打你。”
黑衣保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