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嫌自己体力太好了么?”
“不是,”韦航抬眼看看景铭,“体罚再累,狗狗心里也踏实。”
“你想踏实我就让你踏实?”景铭揪着他的耳朵扯。
“诶疼!疼!”韦航从景铭腿上稍微起开一些,连连改口道,“您说怎么罚就怎么罚,您高兴就行。”
景铭没有接话,心里忽然想,这样的所谓“惩罚”对他们两人来说,似乎只是一种特殊的情感交流方式。他甚至想是不是他们的心贴得更近了,所以一个施罚一个受罚,全都心甘情愿又乐在其中,因为明白彼此的真实心情。
想着想着,景铭自然而然地一低头,在韦航的额头上亲了一下。其实心里什么都没想,亲完才一愣。
韦航满面惊悦地看着他,他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说,佯装淡定地拍了拍韦航的脸,狡猾地把责任推了过去,“你撒完娇了么?”他真有些怕韦航揪着他问。他太不习惯这种感觉了,自从大学跟男友分手,几近十年他再没跟谁有过这样的亲密。
韦航貌似意会了他的心理活动,什么都没问,只顺着话茬儿笑着恳求了句:“您再让狗狗抱一会儿吧,难得有机会撒娇。”
“……嗯。”
第47章 【三十八】
景铭这几天想了很多,想自己对韦航的心思究竟是从何时开始变的。结果没能想明白,因为捋不清。还是有天中午许桐琛在扣扣上敲他,无意中的一句话让他恍然醒过闷儿来的。许桐琛说:但凡涉及感情的事,没有哪样是一夜之间发生的,全都润物细无声。
景铭觉得这话说得真对。从第一次注意到韦航,他想的是有机会玩玩他;后来真玩上了,他想或许可以玩得久一些;再后来固定关系又住到一起,似乎一样比一样更顺理成章。韦航就是这样一点一滴地掺入他的生活,钻进他的心。
现在想想,他的确不可能在某一天之前都只把韦航当狗看,第二天却突然发觉做人时候的韦航他也喜欢。不可能。感情总是慢慢变化的,当某天意识到了,往往早已没办法分得清了。
说实话,若退回到七八年前,这种情况景铭定会选择疏远韦航。那时的他固执地认为掺杂了暧昧情愫的主奴游戏是玩不下去的,因为变味了。不过现在他反而觉得这表示主奴之间的感情更深了。为什么不能说爱自己的狗?那些真正养狗的人不也常说爱自己的宠物么?宠物生病了丢了甚至死去,对主人而言跟亲人离开其实也没多少分别,照样会心疼会难过。
毕竟关系之外主奴首先都是人,是人就避不开人的弱点:动情。不管早晚快慢持续多久,总会动情。
不过想是这么想,景铭倒也没打算立刻就把话摆到桌面上说。他想,既然这份心思都是在不知不觉中升起来的,两人的关系何不干脆也这样顺其自然下去。
可事情偏偏总不能尽如人意。六月底,就在景铭正式收到升职通知的这天,他又一次撞见了不想看见的一幕。
本来他心情极好,难得早下班去学校接韦航,结果车子刚在路对面的停车位停稳,校门口出现的两个身影让他一口气堵到了嗓子眼。这样的距离他当然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他只看到两个人抱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