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柏轩很快想通了其中关节:“你不想让老板知道私生的事是吧?”
“嗯。”
“医院说她精神状态不好,可能要做鉴定。”陶柏轩说,“说不定过阵子就要关到精神病院里去了,到时候你就自由了……”
江龄也摇摇头:“不要讨论病人的病情了。”听起来总觉得有点站着说话不腰疼。
陆诩之站在台阶上,看着一脸呆滞的搬运工,和他们抬着的大件物品,拧起了眉:“这是什么?”
东西被各种泡沫膜塑料膜封了个里三层外三层,看不出原本的形状。搬运工可能也没见过这种收件人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事情,傻在那里。为首的那个愣了半天才找到合适的形容词:“一个……雕塑?”
陆诩之把头转向江龄也。
江龄也“啊”了一声。
“那抬进来吧,展厅里还有位置。”陆诩之指挥着搬运工往里搬,等最后一个搬运工进门,他回头看了说悄悄话的两人一眼,眉眼间略有不耐,“说话可以进来说,没人偷听。门口风那么大,着凉了没人照顾你。”
说完便走了进去。
陶柏轩探头看了眼虚掩的门,眼中的疑惑更盛:“他其实是在关心你吧?所以你俩究竟什么仇?”这别扭劲,跟两夫妻吵架了似的。
江龄也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
“干嘛?”陶柏轩被他看得心里毛毛的。
“如果有一个人……”江龄也缓缓开口。
“嗯嗯。”
“他在你很小的时候就认识你,帮你洗尿湿的床单,背摔碎茶杯的锅,也不介意你把鼻涕糊在他衣服上……”
陶柏轩眨了眨眼睛,有点没明白:“那不是很好的人吗?”
“然后他统统拍了照片和视频,时不时就拿出来嘲笑你……”
陶柏轩:“……”
“这样的人,你不觉得他是魔鬼吗?”江龄也很认真地问。
陶柏轩脑补了一下,深以为然:“确实。”
“不过,”他话锋一转,“这不至于让你们成为仇人吧?”
“除了嘲笑我之外,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江龄也突然看向了远处的绿植,表情带着一丝微妙。
“什么?”
“在我……最需要他的时候,他没在。我14岁的时候。”江龄也笑了一下,“我不知道你怎么想,陌生人给我一拳,我会觉得他有病;亲近的人给我一拳,我可能要记十几年的仇。我可能就是小心眼吧。”
“听起来有故事。”陶柏轩一脸严肃。
江龄也莞尔,笑容温柔极了:“嗯,但我不准备告诉你。”
“……”陶柏轩被他噎了一下,“至少我知道了你小时候会尿床糊鼻涕……”
“至少你的工资掌握在我舅舅手上。”
“……你赢了,今天的话当我没听到过。”他举双手投降。
“当你没见过陆诩之。”江龄也继续笑,“我很认真的,和他有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