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是太过分了,他。
江龄也垂着头,有些耳鸣,电脑里放映的剧集配音忽然一下变得很遥远。
好像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有了耳鸣的毛病,身体的一部分机能像是出了问题。他不知道怎么办,看上去这种偶尔发作的毛病不太影响正常生活,他就一直没管。
但现在他差点没听见门关上的声音。
见鬼。
骤然低落的心情在告诉自己做错事了,这些年,江龄也逐渐学会不跟自己较劲,凡事顺着自己心意来。因为实在很不开心,他骤然抬起头,向着门外走去。
至少应该,跟他解释一下。
他不是不欢迎陆诩之,只是不知道怎么迎接。这房子里藏着许多秘密,他因此羞于见人。
没曾想,刚拉开门,眼角余光便瞥到靠墙的阴影处似乎有一个人影。江龄也被吓了一跳,差点叫出声。
看清面容,是陆诩之。
他没走,背靠着墙,双手插兜,两条长腿向前伸展,懒洋洋地一条搭着另一条,嘴里叼着根掰下来的麻花,短短一节,乍一看像在抽烟。
江龄也知道他会抽烟,不过没瘾,心烦意乱或是需要冷静思考时才会来一根,所以家里有放,身上从不带。
大概是没东西抽才拣了麻花来咬。
受惊吓狂跳的心跳瞬间回落,江龄也惊恐的表情缓缓恢复正常,紧绷的情绪稍稍放松。
陆诩之放下手表,玩味的眼神瞥扫过来——
“5分钟37秒。”
“什么?”
“我等你追出来的时间。”他笑笑,“还行,不算特别没良心。”
“……”
江龄也默了默。陆诩之还以为他转性了在反省,就见他轻蹙了下眉,伸手拍拍耳朵。
似乎有些难受,他眯着半边眼问:“你说什么?我没听清。”
“……”那可真是好棒棒。
“我说——”陆诩之两口把麻花嚼碎了,“咔咔”走到他面前,略略低头,“你还不算特别没良心,虽然让我等了6分钟,好歹是追出来了。”
江龄也无奈,“等我一下。”
他闭了闭眼,按着耳朵沉默了近两分钟的时间,才缓缓道:“不好意思,刚刚……耳鸣。你能不能再说一遍?”
陆诩之:“……”
他气笑了:“你逗我玩呢?”他可不记得江龄也有关键时刻耳鸣的毛病,气氛都没了。
“不是,耳鸣的时候是真的听不清说话。”江龄也看他没重复,实在不好意思问第三遍,话锋一转,解释道,“我没有不欢迎你,只是习惯了自己住……有客人不太适应。”
“哦。”陆诩之点头,“我正想说,今天来本来打算当你面删照片的,没想到你不欢迎。我还想说那我不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