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听到各种禁制在耳边碎开的声音,还有青泓的灵力和降妖人碰撞的声音,四周刀光剑影,她什么都看不见,她只是躲在他怀里,抱紧他的腰身,他打斗的幅度过大,但是另只手始终捂着她的眼睛不让她看。

迟小小只得抱紧他,她听到了鬼車的惨叫,但是青泓却是什么声响都没有。

降妖人四面八方挥剑而来,打斗声和侮辱声异常刺耳,风声更是灌透耳膜,迟小小觉得耳朵有点疼。

她想看看怎么样了,可是青泓捂着她的眼睛,始终不肯放开。

她轻轻地唤他:“青泓?”

他回应:“没事,很快就能逃出去了。”

迟小小点头,再没说话。

她听到耳畔一声巨响炸开,青泓的身子一个不稳往旁边倒去,她心里一惊,伸手把他抱紧拉了回来。

她感觉到了害怕,恐惧,无助。

耳边冷兵器的声音让她如坠冰窖。

“青泓?”

“笑笑,不怕,夫君在呢。”

迟小小不知不觉眼泪落了他一手掌。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耳边的喧闹才褪去,她整个人都在发抖,青泓把她抱地越发紧了。

她颤抖着声音:“我现在能看看你了么?”

青泓说:“还不行,等再过会儿。”

她感觉到了冰寒,感觉四周的空气都能被凝聚,还有在无尽蔓延的血腥味。

她吓坏了,整个身子都在他怀里颤抖。

喧闹声远去了,她听到降妖人愤怒的嘶吼和痛恨。

“蛇妖逃了!追!”

迟小小舒了一口气,九头鸟载着他们一直往极寒之地的方向飞去。

迟小小不知道青泓要带她去哪里,但是她想着,只要他在身边,哪里都好吧。

鬼車飞了一天,到了傍晚的时候,他们在很偏僻的一个山里停了下来,青泓和鬼車都受伤了,距离他们不远处有个小镇子,鬼車落在地上的时候直接变成人倒在地上不起来了,青泓还是人身蛇尾,身上到处是降妖禁制打出来的伤。

迟小小昨晚被青泓折腾了一晚上,本就又累又困,所以她在青泓怀里睡了一天,直到他们停下来,青泓捏她的鼻子,她才醒了过来,醒来时夕阳的余晖已经洒遍荒野,他们三个在一处山涧里。

青泓给她指了指掩映在白云深处的小镇和村庄,言语轻柔无比:“笑笑,你要一个人下山,我和鬼車得在山里等到恢复才能下去。”

迟小小一愣,问他:“你不和我一起下山么?”

青泓摇头:“我这个样子下去会吓人的,现在已经离沧州很远了,降妖人一时半会儿追不上来,所以你先去山下找个可以住的地方,先休息,夫君晚上会去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