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小小摇头,认真对他道:“寂飏,一个女人最希望最开心的就是她爱的那个男人心里只有她,你总说梵音是我,但是我不记得了,所以你说什么都没用,我只知道我这辈子叫迟小小,也叫迟笑,如果你心里只有梵音,那我真的没办法跟你过下去。”

“我只有这一世,哪怕是上一世也好,下辈子也好,我只有这一世记得你是我的寂飏,而不是其他人的什么,所以你还是想好了再回来找我吧,如果你一辈子想不起来我是你的妻子,只记得梵音的话,”她抿了唇顿了顿,继而扬起笑脸,注视他漆黑的眸,“你若只记得她的话,我把你留给她。”

万酒不说话了,他确实只模糊地记起了和她的一些事,记忆里最多的还是梵音,当然还有她挥剑杀了梵音的场景,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活在梦里还是活在现实中,有时候觉得她才是他的现实,但是有时候又觉得梵音才是他的现实。

他到底在哪里,他也不知道。

这一次伤的很严重,全身诛灵剑的伤,一时半会儿也好不起来,鬼車让他好好地休养,但是他是真的放不下她,所以他来找她了,可她非要这样跟他说话。

万酒看着她认真且坚决的神色,终究是什么话都说不出来,或许对于她而言真的不公平吧,他心里念着的是上辈子的梵音,而不是这辈子的迟笑,所以她在恨自己只有梵音的记忆没有她的记忆是么?

他再什么话都没说,转身对丝沁说:“帮我照顾好她,等我想起来一切,我还会回来找她的,那时候我一定会和她完婚,当着你们所有人的面,和她完婚。”

迟小小终究是笑着摇了摇头,转身走了。

她就知道,他什么都没想起来,还装出一副很痴情的样子,给谁看呢。

他已经不是她的寂飏了,那个爱她如命的寂飏。

迟小小心里虽然难过,却也觉得轻松了不少,让他认清也好,认清了,放过她也放过他自己了。

看着迟小小出门提着裙摆走了,丝沁终是心疼,她对万酒说:“尊主,如果你想不起来她,那就永远别来找她了。”

万酒一愣,丝沁的眼神也甚是坚定:“我的女儿,有我疼,即使没有男人,我依旧可以保护她安稳一辈子,她可以受很多伤,但唯独情伤……太痛了,我不想让她总是在这里面挣扎而出不来。”

万酒没答话,丝沁说:“撕心裂肺的情伤我受过就行了,我不想让她也走我的老路,你若是真的在意她,在没想起来一切之前,我希望你不要再来找她,她现在过得很好,过段日子,我要和她回九州大陆看看的。”

万酒什么话都没说,兀自抬步,消失在了幽冥宫。

迟小小在外面看着,看着他消失,便知道他走了,羽婉和小仙都在她身后问:“公主,那是谁呀,看起来好吓人。”

迟小小笑了笑道:“不认识。”

如果有可能,宁愿不认识他,那么她就不用被骗心骗身了。

听闻缥缈君推行仁修政策还不错,而且九州大陆也彻底陷入了战乱,沧州王迟龚主动发起了对天子的攻击,有三个州的诸侯王都站出来挺他,九州现在一片战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