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门就被推开了,章明镜气喘吁吁地进来,怀里还抱着他的笔记本电脑,“幸好我设了……呼……闹钟。”
他瘫在椅子上,胸膛剧烈起伏,“薇薇安是不是还没来。”
“还没有,”高复贴心地给他递了一杯水,又轻轻顺着他的背,“喝点水喝点水,啊。”
章明镜接过水,久违地感受到了他那老妈子一样的关心,和林疏秋异口同声说:“老高,你易感期是不是要到了?”
高复意有所感地收回手,一脸生无可恋,“你看我现在这个样子就知道了。”
高复的易感期前兆很清奇,他平时是个大大咧咧粗枝大叶的人,一到易感期前期就开始变得体察入微,母爱泛滥。
“那现在要多准备一点纸巾给你了,上一次易感期你用了一箱纸巾你还记得吗?”高复羞恼地奔向林疏秋,拐住了他的后颈,“我们说好不谈这件事情的。”林疏秋脸上带着笑意,眼眸晶亮,“不说了不说了……”
高复收回手,故作骄矜地哼了一声,章明镜透过落地窗往下看,“薇薇安来了。”
林疏秋和高复一起探头去看。
一辆黑色的山地车摆在店边,车主人正背对着他们把脚撑提下来,她穿着黑色的工装,腰身劲瘦,露出的手臂是好看的小麦色,修长有力,来来往往的人都忍不住要往她身上看上一眼。
她转过身来,漆黑的短发下,是一张野性难驯的脸庞。
正是柳知微。
三人等了一阵,门开了,柳知微和脸色通红的服务员一起上来,手里还帮她端着盘子。
“我还以为你们在理校潇洒,已经把我给忘了呢。”她开口便是这样一句不咸不淡的话,利落地托盘里的菜摆上桌,高复觉得盘子跟桌子撞击的响声都带着怒气。
“没有的,一开学就是考试,哪里有时间潇洒?”林疏秋给她倒了一杯水,柳知微把盘子递还给服务员小姐,对方含羞带怯地接过,恋恋不舍地离开了。
她坐了下来,扫了一眼章明镜和高复,把水喝了,“你们俩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什么?”章明镜连眼镜框都透着茫然疑惑,天知道他对着镜子练了多久才有了现在这样精湛的演技。
高复又处在敏感期边缘,情绪说来就来,一点儿心虚劲都没了,还委屈上了“你说什么呢?这么些天也不联系一下我们,一来就问这样不知所云的问题。”
柳知微皱了皱眉头,“你易感期是不是要到了?”
“是啊,这不是显而易见么?我都这么娇弱了。”他顶着这样一张粗犷的脸说得自然无比,在座的人也听得自然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