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坂口于心中这般暗道着时,几滴冷汗自他的额间冒出,然后缓缓滴落下来……

坂口不敢说话。

绪方也不说话,只默默地打量着山坡下的军营。

周遭的空气直接陷入死寂的氛围之中。

直到过去片刻后,将双手搭放在大释天的刀柄上的绪方,用只有自己才能听清的话音低声自言自语道:

“……不愧是军营呢。”

尽管可见度有些差,但绪方仍能勉强看清营地内有不少的士兵在站岗、巡逻。

和以前对付过的那些山贼的那蹩脚的站哨、巡逻方式不同,即使是绪方这种不怎么了解军法的人,也能看出这些士兵的站哨、巡逻方式,和绪方以前对付过的那些山贼相比,简直是云泥之别。

站在绪方身后的坂口,从刚才开始就一直用犹豫的目光时不时地打量着身前的绪方。

直到此刻,坂口眼中的犹豫之色终于缓缓消散,转变为了坚定之色。

“那那、那个……请、请放过……我吧……”

好不容易壮起胆子的坂口,结结巴巴地说道。

“我已、已经把您带到军营这儿来了……”

“请您可怜可怜我……饶我一命……”

说罢,坂口直接跪伏在地,冲身前的绪方行着日本最重的大礼——双膝跪在地上,把双手手掌和额头都贴在地上的土下座。

坂口早就不想要什么“武士的尊严”了,他现在只想要活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