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隽看着沈望予,有些懊恼后悔,他究竟是嘴有多欠要在这个时候说这种话啊?!
好在沈望予并没有放在心上,他眨了眨眼:“邵总要是不忙的话,这抑制剂肯定没有一点作用的。但是邵总总不可能时时刻刻把我别裤腰带上带着吧?”
李隽被他逗笑:“你长大了,为父也放心了。”
沈望予冲他竖中指,手指还没起来,就被李隽狠狠的摁了下去:“这是公开场合!”
沈望予吐了吐舌头,田导又在那边喊他了,于是他匆匆扒完最后几口饭,给邵原发消息说自己去拍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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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原回来那天,沈望予是想要去接机的。
奈何那天正好是拍摄萧玉寒道心被毁的那天。
沈望予没法请假。
因为拍摄完后他们就要换个地方拍摄别的景。
道具组的老师把血包和血浆给沈望予的时候,田导还看出来了沈望予有些走神:“别想太多。”
田导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今天就这一个戏份了,好好拍。”
沈望予看了看这阴沉的天:“田导,要不陨玉的那一部分也一起拍了吧。”
田导微怔:“不行,这两者的情绪冲突放到一起,对你影响很大。”
“但这种情绪衔接也能让我更轻松的找到感觉。”沈望予说:“田导,如果你推迟两个月再来拍陨玉的这一部分,我不确定我还能不能找到陨玉在此时的心境。”
田导一听他这么说,又有些犹豫了。
沈望予找陨玉的感觉实在是耗费了太多的时间,如果两个月后没有办法入戏的话……的确会是一个很棘手的问题。
田导看着他:“你确定你没事?”
“没事的。”沈望予认真道:“我还想拍完后跟您请个假回家呢。”
回家抱一抱他的小娇A。
田导看他的确不是在说笑也没逞强,便挥了挥手:“行吧,一起拍了。”
他顿了顿:“赶紧去准备吧,待会下雨就完了。”
沈望予见他同意了,便含着血浆站定在自己的位置上。
他一身白衣沾了不少血迹,还有些灰土,当田导在向各部门确认的时候,沈望予也渐渐开始入戏。
他就那样站在荒地上,人却比地还要荒凉。
随着一声“action”,沈望予微微动了动眼。
萧玉寒细长的眼睫轻颤,眼里的温和早已消失殆尽,反而是一片茫然。
甚至他的眼睛都无法聚焦,手里握着的剑还在不停的往下滴血。
血落在一旁的杂草上,萧玉寒微微动了动。
他向前走了一步,却像是听到了什么似的,又停了下来。
下一刻,他突然一阵猛咳,脸都被胀红,一口血也喷在了地面上。
萧玉寒身子晃了晃,那支挺拔的竹竿终于弯了下去。
他的剑插在地面上,人半跪着,勉强支撑。
雨,便是在这个时候落了下来。
一滴雨珠砸在萧玉寒的脸上,萧玉寒的眼睫又是微微一颤。
雨珠像是化作了泪水在他脸颊上滑下,微微洗去了一点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