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姐姐从小相依为命，是她亲手把我拉扯大的，姐姐出事的时候，我无时无刻不想为她报仇。”

胡雨怜提起自己的姐姐时，眼睛里隐隐带着些泪光，樱红雪将自己手边的纸巾给推了过去。

她接过纸巾说了一声谢谢。

李荥阳板着脸问道：“你是怎么知道你姐姐是被成远害死的？”

“我本来就觉得姐姐的死很蹊跷，而且那个学生确实和靳珂不和，但是也没有到要杀人的地步。”胡雨怜吸了吸鼻子“靳珂那段时间人完全颓废了，后来却又不知道为什么好了起来，我觉得奇怪，就去查了一下。”

也是在调查的过程中她发现了成远的存在。

胡雨怜是一个很聪明的人，很快就发现了成远这个人的不对劲！但是当时她也只是觉得这人奇怪而已，并没有什么别的想法。

成远有个不为人知的习惯，就是将自己做过的事写下来，然后整理成一份资料……

“资料？什么资料？现在在哪？”不等胡雨怜把话说完，李荥阳就急匆匆的打断了她。

“李队，淡定点。”樱红雪的手指在桌面上敲了敲，看向胡雨怜“你继续。”

“没有了，成远每年都会在一个固定的日子前将那些事写出来，似乎是想要烧给他那个死去的搭档！去年的已经烧了，今年还没到日子。”胡雨怜说“我也是无意间看到他那份资料的，也是那个时候我才知道原来我的姐姐是被他害死的。”

樱红雪：“所以你用尽一切办法接近成远，其实就是想杀了他？”

胡雨怜点了点头，但是成远也许是自己亏心事做多了，总怕被人报复，所以为人特别谨慎。

在成远身边呆了这么多年，她竟没有找到一次可以下手的机会，而他的那些学生总是会听命于他，护着他。

“成远喜欢玩弄人心，十几年前那起连环杀人案就是他指使靳珂去做的，被灭口的人家也都是成远自己选的，靳珂只是负责动手而已。”胡雨怜苦笑了一声“我的好姐夫，就那样给他当枪使了。”

不只是被蒙蔽的靳珂，还有埋伏在芫城的暗夜、暴富的王阳东、为自己妹妹报仇的季思恒、杀了自己哥哥的王晓西、对顾辞近乎痴狂的祁钊、亲手杀害自己父母的孟敏以及市局楼顶试图自杀的孙耀……

这些人所做的那些事都少不了成远的手笔。

只是不管他曾经做过多恶毒的事，现在却还是只能作为一具尸体躺在法医室里，再也掀不起什么风浪来。

审完胡雨怜之后，樱红雪准备离开，毕竟她的两位队长还在医院里，她得去探望一下。

这时，胡雨怜突然抬头：“两位警官，我这样的情况，会被判死刑吗？”

樱红雪轻愣了一下，思索了一下：“应该不会，毕竟你也是受害人，到时候我们也会向法院说明情况的，应该能够酌情减刑。”

“谢谢！”胡雨怜看向窗外，没有再说话。

虽然将成远交由警方也可以得到她想要的结果，但是--她不后悔自己开的那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