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照骑着马一个人在遍地血流的战场上行走,望着那一轮血红的夕阳沉默不语,血红的光洒在他的脸上,更是涂上了一抹坚毅的色彩,将他身上粘着的大片血迹都铸造成了胜利的勋章。
他总算明白为什么太宗皇帝会如此热衷于亲征,乃至最后倒在了榆木川,战争是如此残酷而又华丽,用最为残忍的方式带来最好的结果。
朱厚照许久才呼出一口气,终于露出一个志得意满的笑容,大声道:“大丈夫当如是也!”
那声音随着北风飘落在空气中,却又不断回响着。
不远处跟着的江彬等人见状才敢上前,关切道:“将军可有受伤?”
朱厚照调转马头,摆摆手道:“没有。”
“那这血……?”
朱厚照勾起嘴角,道:“我亲手杀了一个。”不顾其他人或惊讶或恭维的表情,继续驾马向前,道:“战场可都清理干净了?”
江彬等人见状急忙跟了上去,向朱厚照一一汇报情况。
一行人走着走着,忽然看到有人从不远处骑马赶回来,正惊讶警惕之时,却见那人身着明军盔甲,虽说如此,可这人身材却明显更加瘦弱一些,最后稳稳当当勒马停在了朱厚照面前。
朱厚照这才想起什么,让贴过来保护自己的护卫让开,怒道:“夏圆儿!谁让你自作主张从我身边跑开的!”
夏圆儿努嘴道:“姐夫,我是去捡我的军功啦。”
朱厚照又惊又怕,生怕这个小丫头有一点闪失,斥责道:“什么军功?你命都不要了,还敢跟在鞑靼兵后面捡军功?”
朱厚照早就将她当自己妹妹看待了,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朱厚照自己也得怄死。就算夏圆儿没事,可这要是让夏灵瞬知道了还了得?不得把顺天搅个天翻地覆?
夏圆儿指了指头顶,道:“我射中了一个头上戴尖帽子,帽顶有白狐毛的人,他和别人长得都不一样,可是我找了半天都没有找到他的尸体。”
朱厚照闻言一愣,道:“头顶有白狐毛?”
他心中隐隐浮现了一个答案,要是穿着打扮和别人确实有不同之处的话,那人很可能就是那位比他还要高调的小王子。
难道真让夏圆儿瞎猫碰上死耗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