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这一次, 沙鸥闭上了眼睛。

陆惟名双唇冰冷得没有一点温度,就像被自己紧紧握住的这只手一样,滋滋冒着寒气。

不过没关系, 我暖你。

陆惟名怔然看着近在咫尺的这张脸, 忽然萌生出一丝狼狈:“沙、沙鸥你......”

沙鸥睁开眼睛,与他鼻尖相触, 柔软而滚烫的唇瓣就停在他的唇峰上, 他眼神纯粹而干净,亲吻却若有似无的落下,如同他带着蛊惑的声音。

“要不要。”

陆惟名咬牙, 将他腰侧的睡衣下摆都攥出褶皱, 紧绷的神经在断裂的边缘反复横跳。

沙鸥又亲一下, 忽然轻声笑道:“真是个沙雕。”

啪, 那根已经挣扎到极限的神经,终于应声而断。

像是被沙鸥身上沐浴露的香气所蛊惑,陆惟名竟然不可抑制地觉得天旋地转, 最后的时候终于揽住他的腰, 带着十年间沉淀淬炼出来的浓烈爱意,和说不清道不明的遗憾悔恨, 狠狠吻了回去。

怎么从一楼客厅跌跌撞撞地回到二楼卧室的?

沙鸥混沌模糊地回想, 哦, 好像是陆惟名把他甩在肩上扛上来的。

铺着深蓝色床单的床面被压出不规则的褶痕, 像是被海风吹皱的海面,一圈圈波涛涌来,将沙鸥沉溺在海浪中央,头晕脑胀不能呼吸,但是心底却清楚地意识到, 自己此刻全然是被温暖安全包围的。

陆惟名是他唯一可以攀附的救命绳索。

所以他抓着不放,攀着他肩膀的手臂收得更紧。

“别皱眉。”陆惟名附身反复亲吻他带着薄汗的眉心,像是固执地要将那道褶痕吻平。

窗外暴雨如注,月影无踪。房间里没有开灯,但陆惟名的眼光却能清晰地描摹出眼前人的轮廓,汗珠从他额间滴落,碎在沙鸥的眼角,似是他从不敢轻易示人的眼泪。

陆惟名忽然鬼使神差地猜测着,沙鸥这样的人,清冷,克己,永远疏离淡漠,情绪似乎从不因外事外物改变动摇,那么在这种时刻,素来稳定强悍的理智还会奏效吗?

他会不会有意乱情迷的眼神?

他会不会有难以自抑地喘息?

男性特有的极端征服欲在此时表现地淋漓尽致,陆惟名想看他情难自禁时失控时候的样子,看那张清冷至极的脸上,因为自己而染上情.欲的潮红。

想听他喊自己的名字。

更想听他哭。

“陆惟名!”四肢百骸中的血液在此时全部燃烧成了火流,铺天盖地的冲刷着神经,沙鸥死死咬住下唇,从牙缝里挤出气音,连呼吸都滚烫灼人。

“我在,我在这。”陆惟名极具耐心地亲吻他的唇角,带着诱哄,“别咬嘴唇,会流血的。”

沙鸥思维混沌,张张嘴,想反驳一句——

上个月在车上把自己嘴角咬流血的人是他妈的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