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惟名的声音在一瞬间戛然而止。
沙鸥慢慢起身,直视着陆惟名那双此时满是震惊的桃花眼,挂在嘴角处的笑意始终没有消散,他歪头,眼中的笑意加深,轻声问道:“要不要亲一下?”
陆惟名直接被那句突如其来的“老公”砸了个晕头转向,怔怔看着沙鸥半晌缓不过神来。
“你......你刚喊我什么?”
沙鸥伸出一根手指,点在陆惟名脑门上,稍稍用力一戳——
跪了半天双腿已经完全酸麻到失去知觉的陆总猝不及防,直接一个屁墩坐在了地上。
沙鸥“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无奈摇头道:“沙雕。”
陆惟名:“......”
不,你刚才喊的不是这句!
陆惟名坐在地板上,腿麻脚软站不起来,于是干脆扣着沙鸥的手腕不撒手,耍赖似的只一个劲儿地要求:“你再叫一声,快点快点,我刚才没听清,再叫一声呗!”
沙鸥脸色发烫,抿着嘴角低笑,却无论如何都不肯再开口了。
“不叫?真不叫?那行吧——”
“陆惟名!”
瞬间的天旋地转,沙鸥一只手撑着身后的地板,另一只手胡乱推拒:“求婚就求婚,你他妈又脱什么裤子——别拽!”
“求婚结束了,接下来不就是我行使权利你履行义务的时候了?”
“凭什么......”沙鸥简直无语:“凭什么是你的权利我的义务!”
“都行都行,我不挑,你权利我义务也没问题!”
“不行你起来,地板太硬,我......”
“哦,硌膝盖是吧......”陆惟名扬声笑道:“那你再叫一声老公,我抱你回床上。”
沙鸥:“......”
天晴了雪停了,陆总今晚可行了!
...........
距离求婚结束将近两个月,三月末的时候,沙鸥提前向系里请了个小长假,被询问道请假事由时,他微笑回答道:“婚假。”
遂得到了相熟同事们的诚挚祝福。
四月一日愚人节这天,是陆惟名二十九岁的生日。
这一天,他们手持护照和入境证明,在澳大利亚登记署签订了结婚意向书。
沙鸥签字的手落下最后一笔时,转头对陆惟名说:“生日快乐。”
陆惟名也笑,轻声道:“这是我这辈子收到的最好的生日礼物。”
我只有我自己。
我只要一个你。
在他们于澳洲登记的这一天,同一时间,国内H&H集团旗下发行的所有报刊纸媒,杂志刊物,甚至官方网站同时发布了一幅彩画内页——
晨曦之下的波澜江面上,一只沙鸥雪翅舒展,涉水而过。
旁边是集团陆总亲手执笔,泼墨写下的一句行书旁白——
拾年,谢谢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