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要是《蜃景》不成功,赵守玉的压力会更大。好在袁冲争气,游戏销量可观。

他以为赵守玉不懂游戏,但至少在一件事上赵守玉是成功的——他聘用了袁冲,他知道袁冲能把游戏做好。这就不算是完全不懂游戏。

“可以继续做引擎?”袁冲问。

赵守玉努嘴:“我和红溪提了这件事,人家也没有明确表示反对嘛。只是资金的比例肯定是要往新游戏倾斜的,你自己做好准备就好。”

袁冲狂喜,竟然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神情有片刻呆讷。赵守玉看他的样子发笑,只觉得他好哄。在赵老板的眼里,只要能用钱解决的事情就不是难事。

“我辛辛苦苦陪着一帮资本家喝酒吃饭,有的人在德国约学长玩呢。”赵守玉赤裸的脚勾着情人的小腿肚子,暧昧地摩擦:“怎么谢我?”

他的脚娇小而洁净,秀气所钟,连指甲盖也是红粉剔透的,这是没体会过疲劳和辛酸的脚,没经历过磋磨的伤口,是一双被老天偏爱的、呵护的脚。

袁冲放下酒杯又缠上去。这会儿他有点心软了,脑子里是赵守玉从前的恩情。毕竟在他走投无路的时候,是赵守玉给了他机会,没有赵守玉,就没有现在的袁冲。他不应该有怨气的,即使赵老板霸道刁蛮一些,谁的老板还不是这样呢?

参展的员工陆续回国准备东京展,没人注意到公司两位高层还在德国玩。

赵守玉去的地方多,天鹅堡和柏林墙他看得腻。两个人跑到阿尔卑斯山脚去,在湖边找了个小房子住。早上赵守玉叫嚷着要看日出,要去湖上划船,船桨对他来说太沉了,只摇了两下就不愿意再使力气,一身娇肉懒倚在船上,辛苦了袁冲吭哧吭哧承担所有体力活。

雪山日出的壮景也没看两眼,赵公子架不住困意差点在船上睡过去——他是从来不早起的,晚上又玩得晚——袁冲无奈地把人背上了岸,赵守玉趴在他背上睡得打鼾,口水差点流出来。

袁冲脾气再好也要抱怨:“早上起不来就别起,又是划船又是负重,我也累。”

赵守玉作出一副楚楚乖觉的样子:“那下次不这样了嘛。”

下次指不定变着什么方法来折腾。袁冲懒得理他,把他扔在房间去打游戏。他随身带着便携的游戏机,玩起来废寝忘食,一整天全耗在了房间里。

外头的天发黑了,他才记起来自己在哪儿。他怕赵守玉饿着,下楼去找吃的。厨房里浓烟滚滚——赵守玉没开抽油烟机,做饭做出了起火的架势,一边捂着嘴咳嗽一边给锅子里的煎鱼翻面。油星溅在他的手背上,烫得他嗷嗷叫,他把火关了,望着那块半熟的鱼肉叹气。

袁冲好气又好笑,从他手里接过围裙,先开抽油烟机再起火:“鱼腌过没?”

赵守玉茫然地摇头:“还要腌啊?”

袁冲后悔问这个问题。赵守玉是投胎技术上的巨人和生存实践上的矮子,他不应该指望赵守玉知道鱼在下锅煎之前要处理这样的常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