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见我就说什么‘领导很重要,领导喜欢你和不喜欢你是有差别的。’后来……后来就说到实习转正的事情,说可以在转正考核上帮忙,还说……还说能不能转正,要靠我自己了。我怕他是在暗示我,我就假装没有听懂……”
“你觉得他在暗示你什么?”
蔡嘉抿着嘴,眼泪开始往下掉,“我不知道,我很害怕……我真的很害怕……”
女律师从包里拿出一支录音笔给合伙人:“这是小嘉为了以防万一,那天晚上录下的关于贵司袁先生的口音,您可以亲自听一听,他没有说谎。”
录音里袁冲的声音很清晰,但对话不完整。
袁冲已经怒极,仍然极力克制:“蔡思嘉,我都不知道你能耐这么大,还专门录音呢。”
蔡思嘉吓得脸都白了:“是因为……之前学姐说她也被骚扰过,会教我们怎么防着……”
“那怎么不把录音放全了呢?明明是你自己先向我提你想要转正。”
“我……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我只能想到工作上的事情……”
“呵,行啊。你说我骚扰你,我可没碰过你一根汗毛,倒是你那天晚上主动亲我。”
“我没有!”蔡思嘉尖叫起来:“你怎么能这样!我没有!是你晚上来找我,你吓唬我!”
他情绪很激动,连女律师脸色都沉下去:“袁先生,他才是个实习生!他能对你怎么样?这种职场性骚扰的案子我见多了,大部分侵害人都会说是受害者主动勾引。你能拿出证据吗?你说小嘉亲你,你怎么证明?空口白舌地泼人脏水,这就是你们所谓首席分析师的做派?”
袁冲维持镇定:“我没碰过他。这几句话就能定我性骚扰?”
女律师觉得他太傲慢:“你该庆幸你还没和他发生关系,不然他可以告你人身侵害!那就不是拘留个几天的问题了,我能让你把牢底都坐穿。”
这太荒谬了。袁冲说:“第一,他的这段录音是剪辑过的,这不是完整的对话,所有关于转正、讨好领导的话题都是他先提起来的,我还劝了他。你可以问他要录音完整版。第二,我不仅被他亲了,他还当着面想脱衣服来着,我拒绝了。我拿不出证据是因为我没想过设局害人,没有这个提前录音的准备。真的要告性骚扰,也应该是我来告他。”
蔡思嘉哭得更委屈:“我没有……我真的没有……”
袁冲很失望,懒得再和他较劲:“我自己干了什么我很清楚,你说了多少谎你心里明白。小嘉,我当晚劝过你,看来你是全抛在脑后了。是我看走了眼,我袁冲向你保证,无论你能不能告我成功,机构里都不会有你的位置。”
他愤然从会议室离开,只有合伙人追上了他。
“到底怎么回事?”合伙人还是倾向于相信他。
袁冲简单把事情重复了一遍:“这小鬼是因为我不帮他所以报复我呢。”
合伙人却想得更深:“恐怕他还想威胁机构让他转正呢。只要给他转正名额,他就撤销性骚扰的告诉,机构就不会出现丑闻,他也能达到目的。现在的小孩子,真是不可小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