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秦看向尹墨，在后者的眼刀里转移视线，看向连宵。

连宵：“去会议室吧。”

许秦：“OK。”

尹墨瞪着径自并肩往会议室方向而去的两人。

会议室。

周志明轻轻地坐下来，假装自己只是坨无关紧要的空气。泰迪坐他旁边，手在桌子底下碰碰他，不知道是不是要他雄起一下导演的身份，他忽略了这个暗示。

尹墨随便拉开一个椅子坐下，连宵他对面的位置，许秦在他们中间。

“我们来好好交流吧，和谐交流才能促进发展。”许秦把双手在桌面上摊开，“何必把气氛搞得那么僵呢？”

尹墨指着脖子上的玩具：“取下来。”

许秦真诚劝道：“戴着吧，对你有帮助。”

尹墨两手抓住玩具，本意想暴力拆除这脆弱的玩具，但他好像无意间碰到了某个开关，玩具突然发出廉价闪光，响起小孩子的幼稚配音。

“我是很凶又不会说话的大猴子，但是我其实有着温柔的内心，我不会伤害你们，我们可以交朋友吗？”

所有人：“……”

会议室响起一阵痛苦的咳嗽声，还有笑声。

笑声是连宵不加掩饰发出来的。

尹墨没有说话，如果戾气可以杀人，这里已经尸山血海。他手上用力，只听咔嚓一声，玩具被轻而易举扯裂。他随手把那些脆弱的垃圾扔到地上，同时用冰冷的视线扫了眼许秦的脖子。

“哟，来打个赌吧。”许秦在刀锋一般的目光下坦然自若，“只要你在接下来半小时内忍住不说一句话，我让小连不跟你置气。”

尹墨：“他本来就不该跟我置气。”

连宵方才被玩具逗笑的脸，一下子又绷紧了。看到弟弟的表情变化，尹墨眼底闪过一丝急怒。

许秦：“哥哥，收收神通吧，你也不想跟弟弟从此就这么闹掰对不对？”他用手指头轻轻碰触连宵的脸颊。

他开口在说话却无声，用惟妙惟肖的表情在连宵看不到的侧面向尹墨传达很严重的信息——他还从没见小连这么不高兴的样子。

尹墨瞪着许秦，脸色非常难看，难看得要滴出墨来了，但他忽然变得沉默。

沉默，已经传达了某种允许的信息。

许秦在连宵旁边的位置坐下，轻声问：“小连刚才和周导在一起吧？聊什么了吗？”

连宵和泰迪不约而同看向周志明。

周志明眼睛里的高光一暗，抖了抖身躯，试图抖出一点身为大导演的威严来。他表情深沉，缓缓说道：“我和连宵发生了一些争端。”

尹墨：“？”

周志明闪躲尹墨的注视，维持表面上的冷静：“我认为连宵和简哥走得太近了。”

尹墨微微颌首，表示认同，但视线却变得更加凌厉。哪怕他弟弟做错了，也不是他人可以置喙的。

许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