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辕晧,夏侯淳彦对我们大承的风土人情还是那么热衷吗?”
东陵辕晧一听,他也收起了玩笑之心说道:
“那个夏侯淳彦,我总觉得他在我们这里不只是做客那么简单。”
“你发现了什么吗?”
东陵辕雍当然也不认为夏侯淳彦只是闲着没事留在大承皇城里做客。
夏侯淳彦才当上太子没多久,按常理,对他来说应该没有什么比归守夏侯国积累根基更重要的了。
可是,夏侯淳彦在大承的邦交任务明明已经结束,两国也恢复和平交好。如果考虑到未来皇权的稳定,他早日启程返回夏侯国才是最好的选择。
然而,他逗留在大承皇城一晃就过了将近一个月,而且直到现在他都还没有打算回去的意向。
可见,夏侯淳彦留在大承该是有别的打算,问题是,他到底想干什么?
东陵辕雍的疑心也正是东陵辕晧所疑惑的,他摇头说道:
“我借着地主之谊招待过夏侯淳彦好几次,单从交往而言,他谦恭有礼,待人接物也没有半点差池。让人无话可说的是,他虽经常外出,但他的行踪没有可疑之处,更没有私下去见什么特别的人,就连他邀约我们大承的重臣权贵相聚也从来不会单独相约一人。换句话来说,他行事光明磊落。因此,我还真没察觉他有什么不好的心思。”
“是吗?既然他展现了友好的这一面,那我们就不能贸然对人家胡乱猜测。”
东陵辕雍拢闪着眸光,夏侯淳彦能碾压更有资格做太子的其他皇子坐上国本之位,他又岂能是泛泛之辈?
“皇兄是觉得我们现在看到的夏侯淳彦只是一个假面?”
“至少不会全是真面孔。”
在东陵辕雍看来,夏侯淳彦的面孔是真是假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真假的背后有什么目的?
“那现在我们应该怎么做?即便夏侯淳彦想在我们大承搞什么事,可他是客人,目前也没做什么冒犯我们事,人家不主动走,我们总不能能开口赶人。”
“他是一国太子都不怕待在我们大承,我们大承又怎么会不让他待到尽兴?”
东陵辕雍微锁眉头,他略微思索了一下看着东陵辕晧指示道:
“他若单纯为客,随他尽兴,若是有异常……!”东陵辕雍双眸一沉:“大承不是他可以兴风作浪的地方!”
东陵辕晧听懂了东陵辕雍的意思,他了然点头不再就此讨论下去,但他也想起另外一件比较敏感的事,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道:
“皇兄,二皇兄……他真的只能守陵度过下半辈子吗?”
如果不是东陵辕雍在立春大典那天亲口说出让废太子一起观礼,东陵辕晧恐怕也不敢开口问这个问题。
按原来的打算,东陵辕雍是不会让废太子活着的,可是最终东陵辕雍还是留下了东陵辕熙的命。
东陵辕熙受西门若凤的牵连而失去一切尊荣,如今他只是一个失去自由,只能守着祖陵的落魄皇子。
他的处境跟当年被流放的东陵辕雍一样随时都会被人遗忘。
那天在祖陵见到落魄的东陵辕熙时,东陵辕晧其实是同情的。
“辕晧,留着你二皇兄的命是寡人最后的仁慈。”
“那皇兄为什么要亲口允许二皇兄参与祭祀大典?”
“不管如何,他还是东陵子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