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讨厌我吗？”

“讨厌谈不上，不喜欢倒是真的，毕竟面对你莫名的讨厌，我也喜欢不起来。”

“你不问问我为什么讨厌你吗？”

“一个人讨厌另一个人的理由多了去了，可能一个眼神、一句话，甚至可以毫无理由地讨厌一个人。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讨厌我，不过应该和我想的差不多吧。”傅言凑近白敛，轻声问了句，“如果我不是可臻的艺人，你还会讨厌我吗？”

白敛移开视线，将目光落在桌上：“没有如果。”

傅言大概也知道答案了：“好吧。”

白敛就坐在沙发上，像失了灵魂似的目光呆滞，一直没说什么话，傅言还想去找江勉舒，下了逐客令：“如果没有什么事，你就回去吧。”

白敛忽然就笑了，这是傅言第一次在不是工作时看见白敛的笑容，傅言说不上什么感觉，觉得这笑容中似乎带着些悲戚。

白敛依旧没有看傅言，目光聚焦在房间的某个角落：“你明明比我晚进公司一年，可公司里的人却都和你比较熟。你可以肆无忌惮地做自己，我却要听我经纪人话，把自己打造成另一个人。

“为什么呢？因为我不讨人喜欢啊，所以我只能去装成一个被大众人喜欢的人。我明知道自己性格不好，很差劲，小气妒忌诬陷人爱撒谎，劣迹斑斑，可我就是改不了，我看到你就忍不住怨恨。所以我永远只能伪装，如果我把真实的自己展现出来，又有谁会喜欢？

“可你不一样，你只要做最真实的自己，就可以收获很多人的喜爱，你一唱歌就有人夸，总之你做一切都有人喜欢，而我做任何事都有人讨厌。

“最可笑的是，我把你当成假想敌，而你却一个眼神都不会给我。”

傅言耐心听完白敛的话，思索片刻才开口：“你说我做的一切都有人喜欢，而你做任何人都有人讨厌，你看的是不是太片面了？这句话换做我对你说也一样，你做一切都有人喜欢，而我做任何事都有人讨厌。

“不可能所有人都喜欢我，我也有很多黑粉，你也有很多真爱粉，粉粉黑黑来来走走都很正常，我们吃这碗饭就要看开些，舆论就是我们的必修课。

“至于性格方面，也有很多人说我作，爱表现，还装耿直，我也收获了很多不好的评价，真实的我也有很多人讨厌。况且，你的性格也不算太差劲，毕竟鲜少有人能承认自己那不好的小心思，从这一点来说，你比很多人都强。还有，我并不是什么行业标杆，没必要把我当成假想敌，我就是一普通歌手。”

白敛情绪有些激动：“别他妈装了，能不能像我一样坦诚点？我就是嫉妒你能被很多人喜欢，我就是很讨厌你！”

傅言显些被白敛逗笑：“得了，合着我说那么多都是白说。我又装什么了？是不是你要我像你一样，情绪激动地骂你两句，声嘶力竭地说十分厌恶你，这才算不装？嫉妒这种情绪，可能所有人都会有，可大多数人也就那么一两分钟的情绪，之后该干什么就干什么。”

白敛冷笑：“可我却因为我的嫉妒而做了一些事，所以我现在被群嘲也是活该对吗？”

傅言没回答，转问：“你后悔吗？”

白敛狠狠地把薯片摔到地上：“我后悔啊，可我他妈后悔有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