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与修瞧着笑了笑摇摇头,转过身朝另一头而去。
十年前的冬天,他遇到一个独自在阳台抽烟男孩。还是那个样子,却多了几分孤戾。于是他多问了句便听傅书说着,“韩老家的三公子,听说那小女朋友跑了。人跟家里闹变扭呢。”
顾与修听完这话,他只觉得手中的水杯很烫手。
“这位小爷可是惹不起的,你最好离得远远的。”傅书又告诫他。
他垂着目应了声。
十年前跨年那晚上,那个吻。
那是松子酒,辛辣的烟味。那双干净的眼睛沉寂在暗夜里头晦暗不明,顾与修看不懂了。
他做的妥协,便是把自己交出去。
而四年前……
四年前,离婚之前最后那几个月,他也只见过韩之白一面。
很多话没说,也来不及说了。
“爸爸……”
顾与修回神揉了揉小朋友的小卷毛,他说:
“爸爸做了一件错事。”他错在贪心荒唐,愚不可及。
床上的言诺小朋友挣扎着要爬起来,他张开满是汗水的手心里,那是一颗化开湿漉漉的巧克力。小朋友天真茫然的大眼睛看着顾与修:“呼呼……痛痛…”他在努力张开胳膊做了一个飞翔的动作。
“你呀……”顾与修笑了笑。
晚上十二点,城西深夜酒吧。
此时严朗包了个厅正忙着泡妞,今晚几个本地土豪陪着笑脸做局,他能错过?软玉温香在怀里,不知道哪个不开眼的电话打搅。
“喂?”
电话那头简单几句话,“你丫有……有毒啊?”严朗是听得叹为观止,他瞪大眼睛坐起身:“不,三哥谁教你这干的?你等着,哥们儿明天寄两榴莲……”
挂了……
严朗磨磨沟槽牙,指着那电话直道,有种你丫下次别找我。直到那几个土老板递上酒询问,他索性摊开颇嘲笑:“我一哥们儿,他媳妇儿跑了。”
严朗一点儿也不怕,说了能如何?左右还有谁能料到这种蠢事是他韩三做的?
那王老板也知趣顺说着话:“不得了!难不成对方外头有情人?”
严朗托着酒杯凉凉道:“不是,我那哥们上午离了婚下午跟他那小青梅订了婚,再回家一看,人跑了!”
“啊?”几个人大眼瞪小眼,谁也不好说什么,末了不知是谁小心问了句,“这……为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