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白晔真正了解梁沛,正是从这一句话开始的。
“我确实有病,”梁沛话说了一半,笑了一下,没头没尾地问,“你在大白天看见过星星吗?”
“白天怎么会有星星?”
“天是明晃晃的,但人的眼前可以一抹黑,星星从后脑勺钻进来,往眼窝里冒。你应该没见过,很漂亮,我之所以能看见,是因为我‘没个人样儿’。”
梁沛说话的时候,语气很平静。过了很久之后,白晔才明白,梁沛描述的是一场家暴。
他并非精神病,只是因为生命中曾有过一些暗无天日的时刻,令他成为囚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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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沛闻言愣了一下,他悄悄地张开手指,露出一点缝隙,急促地呼吸着空气。
“……我知道‘图谋不轨’是什么意思。”他说。
话一出口,梁沛忽然眼前一黑,感觉自己被人摁住双肩,被迫扭转了身子,撞入一个坚实的胸膛。
白晔预谋已久,他轻轻地抬起梁沛的下巴,吻他的嘴唇。
小狼崽这辈子没被人这么对待过,何况对方的实际操作能力跟他还不是一个等级的,一时之间整个人愣在了原地,蓦地忘了自己究竟是狼还是人。
白晔游刃有余地抓住他的手,梁沛反应迟钝地感觉到自己的手指上被套了一个冰凉的东西。
他眼角余光落在左手无名指上,戒指恰好闪出火焰般的光。
白晔在戒指上亲了一下。
“小狼崽,你是不是该意思一下?”白晔笑眯眯地看着梁沛,一点“中老年人”的端庄都没有。
梁沛盯着戒指呆呆地沉默了半晌,忽然蹲了下去。
白晔呼吸一滞,平时积累的某色废料这会儿都“厚积薄发”了,十分应景地冒出来,唯恐天下不乱。
白晔在道德沦丧的边缘蹦了会儿迪,一低头,看见梁沛嘴里咬着戒指,站起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