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余又露出那种他很喜欢的笑容,弯着唇,眉眼清淡,却能见到笑意。

他们疯狂地在床上做、爱,仿佛要用尽毕生的力气,林余从未有过的配合,像是要做死在床上似的,哼哼唧唧叫个不停。

顾沉并非没有察觉到林余的不对劲,但林余太过于热情,缠着他不放,他也就放任自己溺毙在这场性、事里。

这阵子林余表现得完全像个正常人,给了顾沉重新来过的错觉。

“顾沉,”林余覆在他耳边,轻声呢喃,“以后要学会怎么爱一个人。”

“我会好好地爱你。”

林余没有再答话,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次日顾沉去医院探望顾博,派了两个保镖守着别墅不让林余出门。

别墅里都是摄像头,他不怕林余出事。

他把pad拿在手中,观察林余的一举一动。

林余睡得很晚才起床,吃了半碗粥,在房间里坐了一会,起身去了顾衡的房间。

顾衡的房间早就大变样,还未重新装修前,顾沉在顾衡的床上干过林余。

那时林余哭得气都要背过去,不断呼唤顾衡的名字,被顾沉折腾得昏死在一片狼藉的大床上,那之后,顾沉就让人把顾衡的房间改了。

林余像个游魂一样进去,他在房间里没有目的地绕了一圈,最终拉开柜子,看顾衡年少时的照片。

林余没有哭,只是轻轻抚摸着相框。

顾沉看得心烦。

过了一会儿,林余把照片放了回去,慢慢地踱步出了门。

这一次,他去了已经变成杂货间的,他曾经的房间。

这里头没有监控,顾沉不明白林余这两天为什么频频去这里,这会屏幕里见不到林余的人,心烦意乱,给保镖打电话,让他们去把人带出来。

已经到了医院,顾沉只好下车。

他心里不知为何七上八下,就好像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保镖的电话打进来,“顾先生,房间门被反锁了,是要强制开门吗?”

顾沉没来由心慌,停住脚步,脸色变得极度难看,“立刻踹开。”

他说着,转身往回走,手机里响起踹门的声音,他毫不顾形象地奔跑起来,风呼呼在耳边刮着。

手机那头传来声音——顾先生,林先生打开窗户跳下去了。

世界轰然倒塌,风急速地刮过他耳朵,好疼。

顾沉喉头涌现出一股腥甜,脚步越来越慢,他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却猛地喷出一大口浓郁的血。

红艳艳的,正如同从三楼跳下去,倒在血泊里的林余的血。

————

手术灯亮着。

地上坐着个颓然的青年,他有着最精致的面孔,此刻却僵硬得像个雕塑,一动不动地盯着长亮的手术灯。

顾沉没有看得住林余。

死有很多种办法,林余做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