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远处看,少年白嫩的额头上顶着一大片红印,懵懵地坐在那里,看起来有些可怜。
戚越站在樱花树后,沉默地盯着少年看了一会儿,冷沉沉的目光停在那泛红的眼圈上,不知为何嗤笑了一声,挪开视线。
爱哭的憨批小崽子。
然而过了一会儿,那仿佛极为不屑的沁寒目光又不由自主地挪了回去,扫过颜药被擦得通红的额头,移不开眼了。
也不知道是谁家养出来这么个爱耍脾气的崽子,擦个汗都搞得那么狼狈,可怜巴巴的。
神色沉静的18岁校草、理论上来说刚刚脱离“崽”这个行列的戚越静静地站了一会儿,还是没再坚持,抬脚朝颜药走了过去。
“不上课,跑出来做什么?”熟悉的低哑嗓音在头顶响起。
颜药迟疑地抬起头,一看是戚越,就抿紧唇,侧过了脸,假装没听见。
戚越上下打量了他一遍,抬手捏住少年的下巴,轻轻晃了晃,语带威胁地说:“问你呢,不就吃了颗糖,跑什么跑?”
什么叫不,就,吃,了,颗,糖?那是简单的糖吗?那是一个合格的老父亲应该有的父爱。
颜药想反驳,可憋了半天都没成功发出声音来,只好一把拍开眼前的手,抬头气呼呼地瞪着对方,桃花眼睁得溜圆。
那生气勃勃的样子,看起来少了些秀气漂亮,反而多了点孩子气的执拗。
戚越也冷着脸看他,正想软的不行来硬的,哪知冰凉的目光一对上少年圆乎乎的眼睛,就莫名泄了气,喉结动了几下,干巴巴地说:“生气就说话,瞪我有用?”
他不提说话还好,一提就戳中了颜药的伤心事,本来生着气的少年突然委屈地蹙起了眉,扁着嘴一副要哭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