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青年改道的时候,颜药就伸着手在兜里摸来摸去,最后在里面的衬衫口袋里摸出来一个没拆封的口罩,递给了方黎。
方黎垂眼看了一下型号,俯身把颜药放了下来,却没有让小孩下地,而是单膝跪着让颜药坐在他一边的腿上,腾出手拆了口罩,自己戴好,又把小孩重新抱了起来,说:“谢谢药药。”
颜药窝在他怀里开心地晃了晃脚,伸出白嫩的手指轻轻戳了一下青年口罩后笔挺的鼻梁,又很快收了回来,小声说:“爸爸戴这个鼻子还是很挺,药药戴了就看不出来。”
“型号问题。口罩哪里来的?太大了不适合你。”方黎神色沉静。
“在爷爷那里拿的,他以为我只是想拿着玩,不知道我藏了一个在身上。”颜药捏着手指,忐忑地说。
“你藏口罩想做什么?”方黎问。
颜药低下头,小声说:“……我想等下次,爷爷跟助手要口罩,我就偷偷塞给他,吓他一跳。”
“……”方黎没有说话。
研究院的生活对于颜药这么一个小朋友来说,确实是枯燥了点,平时小孩想玩,陪玩的对象要么是白发苍苍的爷爷辈,要么是已经年过而立的叔叔辈,难为他还能自己给自己找乐子。
但口罩不是玩具。
方黎最终还是敛起眉,盯着他,说:“口罩是医用物资,该用在正确的地方。你出入都有人接送,以后如非需要,不要随便拿着玩。记住了?”
“记住了。”颜药认真地点了点脑袋,一只手依旧勾着方黎的脖子,另一只手细白的手指却习惯性地捏成拳头。
然后,他侧了侧身子把整个人藏到方黎怀里,那只小拳头就正好抵在青年的心脏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