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小孩还没有被戚越承认,现在说出未来的事,无异于自寻死路,可颜药不明白死亡的意义,他不知道害怕。
他明明害怕和父亲的分离,却不怕死。
钟长生说过,死了就什么都没了。
小孩显然没听懂这句话,要不然也不会做出这么天真的决定。
方黎看明白的事情,其他教授自然也明白,这会儿回过神来,都是后怕不已,年迈的教授甚至都出了汗。
但当务之急是把颜药劝住,免得哪天一个不注意,小孩兴冲冲地写完预言,等着他爹夸奖,却转眼就消失在这个时代,到时候他们要上哪找个一模一样的颜药?
叔叔爷爷辈都被吓得半死,却还要安抚地哄道:
“药药别着急,未来的事总归还没发生,你不会一直忘记的,方教授会治好你。”
“……真的吗?”颜药迟疑地问,“不要现在说?”
“对对对。”聂行拍了拍小孩的脑袋,“药药要写的时候,一定要告诉方教授,不能自己乱写,知道吗?”
“要是瞒着我,爸爸就不认你了。”方黎只能下狠药。
果然,颜药瞬间就慌了,连忙搂住他爹的脖子,把自己跟萝卜一样埋起来,说:“药药一定不自己偷偷写,一定先告诉爸爸。”
“嗯,乖。”方黎哄好了儿子,才抬眼和其他人打了个招呼,点点头,抱着儿子离开,回房间换衣服。
而提心吊胆了半天的教授们也舒了口气,回头把绝大部分萝卜都装进那只稍大的篮子,拎去了厨房,又把剩下三个萝卜装在小的里面,留给颜药鼓捣萝卜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