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越这才如梦初醒,把一边的椅子拖了过来,和自己的并到一起,然后将儿子放上去,冷着脸说:“再冒失打你手心。”

“爸爸真严格。”颜药光明正大地吐槽,贴着戚越坐好,控诉道,“药药就算摔倒,也是摔到屁股,有点疼而已。”

戚越臭着脸捏儿子的小下巴,骂道:“你看看你多软,摔一下就散架了,还有点疼?”

说着,他又拎着儿子的衣领把人提了起来,掂了两下。

颜药被他爹像拎米袋似的甩了两下,委屈地伸手揪住戚越的袖子,惨兮兮地说:“爸爸别拎着我。”

儿子眉头都皱起来了,戚越也不好意思继续欺负人,松手把小孩放回座位,还给拉好了衣服,低声说:“你想怎么玩都行,就是别弄伤自己。”

“我会小心的。”颜药小声说,转过身就抓着戚越的袖子,把头埋到他爹怀里去了。

戚越顺势搂住儿子,摸了摸背,眼角余光瞥见隔壁组的人暗搓搓投过来的目光,抬眼冷冷地扫了一圈,直接逼退了四周好奇的探视。

他收回视线,一手依旧搂着撒娇的小孩,一手拿起笔做题。

颜药安静地靠在他爹怀里,懵懂的桃花眼盯着那只骨节分明的手,看着一个个数学符号被写出来,笔力遒劲,几乎没有任何迟疑和停顿,不由悄悄嘀咕起来:

“爸爸怎么写数学作业,都不用计算的?”

他没出声,戚越自然也不知道,只是做自己的题。

试卷第一面做了十多分钟,戚越单手把试卷翻过去,刚刚下笔写了一道公式,题目就突然被一只肉肉的小手捂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