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昭阳也没料到,他从7点等到11点半,一整晚都没等来简星的一个字。
昭阳好几次拿起手机又放下。在微信对话框里输入几个字又删除,反反复复。在拨号界面里输入简星的电话号码,却无论如何也按不下那个拨号键。
简星肯定很忙吧。顶流都这样。昭阳曾也算是感受过,成天来去如风,一天只有24小时,却有一万个通告要赶。他还试过连着一个月睡觉都在车上和飞机上解决……
当时觉得只要一个环节没做好,世界就不转了。后来回头想想,那是错觉。世界没了他一个爱豆还转得好好地。
到底都在忙些什么?
瞎忙。
11点40分。昭阳收起剧本,放好手机,关灯,睡觉。
拍了一天戏,又看了一晚上剧本,累是挺累的,却一时半会儿睡不着。
昭阳自己没数,他3分钟内翻了10次身。
明天要不要问问简星怎么回事?
放了别人一晚上鸽子,怎么着也该有个解释吧?
算了……还是不问了。多大点事啊,可能在简星眼里真的不值一提,说不定就是兴之所至,随口说了一句,他还当真了。
也好。这件事过后,简星不会再缠着他讲戏了吧?
至于他欠简星的人情,他会找机会还的。
等拍完这部剧,就此两清。
本来就不该是有交集的人。
昭阳在被子里翻来覆去,翻来覆去,一个接一个念头绕得他心神不宁。
烦躁。今晚这一觉又要睡不好了。
他一向浅眠,拍戏时更是如此,想得太多,脑子松不下来。
昭阳在胡思乱想中好不容易陷入朦胧,敲门声笃笃笃地响起,惊得他浑身一震。
这敲门声非常粗鲁,完全不像平日那种带着礼仪而来的正常敲门声,而且这还是深更半夜,显然门外之人早已不顾虑什么社交规范了。
昭阳起床开灯,满腔疑惑贴到门边,从猫眼往外看,没人。
昭阳直接发问:“谁?”
“前辈……”
熟悉的声音。
昭阳一惊,连忙开门,结果毫无防备地,在一阵浓烈的酒气中,简星整个人朝他身上扑来。
简星醒来时,看到的是自己房间的天花板。
他以为是自己房间的天花板,愣神了半天,待宿醉的头昏脑涨缓过去一些,磨磨蹭蹭地起床,打了个断断续续的哈欠,懒懒地往房间里张望一圈,猝不及防地看到另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