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聆从小时候就很好看,好看得被人说是洋娃娃。但是,自从那道疤留下之后,洋娃娃就变成了癞子,这对一直注重外表的付聆打击很大。刚开始是同桌,然后是班里的同学,接着是隔壁班,最后几乎是整个小学部都知道他从洋娃娃变成了癞子。
“我,我不是癞子!”付聆跟他们吵了起来。
面对十几双或惊奇或嘲笑的眼神,他有好多话想要发泄,但是临到嘴边,却又只能蹦出几个简单的音节。他急得直掉眼泪,大张着嘴巴说,他不是癞子,却要发很多次音才能把这句话完整地说出来。
那之后,付聆在人多的时候都不怎么说话。
这于即便是深交好友的萧博衍,也是结识多年之后才知道的往事,所以,才有那句——
“第一回 在这种场合硬气,难道不该奖励一下吗?”
不是简单的调侃。
他经历过一个人面对泱泱群众却束手无措的局面,经历过成为众矢之的却没有人来帮他的无措。所以,今天,有个人不顾伤势在门外帮他拦人的时候,他心里是有触动的。
男人在天快亮的时候醒了,刚睁眼的那一分钟他是懵的。直到把四周的环境都看了一圈,最后眼神落到身侧正对着他的付聆的睡颜上的时候,眼睛才倏地亮了。
他惊喜地不敢动弹,就维持着转头的动作僵着。窗外的鸟儿叽喳着飞来又飞去,风轻轻在窗上拂出温柔的响动。他却舍不得闭眼睛,更舍不得分出半点心思到窗外的美景,就一直傻乎乎地盯着付聆看。看那双如蝴蝶的翅膀一样的睫羽在下眼睑投下的黑色的影子,看那颜色淡淡的宛如早樱的唇瓣,看那眉尾红得耀眼的朱砂痣。
他的聆哥,真是每一根头发都那么好看啊!
七点的时候,护士来打扫病房。付聆也跟着醒了,他发现男人正聚精会神地看着他,重启了一下大脑,问了那个他昨天本来想问最后却忘记的问题:
“昨天为什么要帮我?”
男人听到他这么问,一股磅礴的正义感刹那就在胸口被点燃。他握着拳头,目光如炬:
“因为,我是聆哥的男人!”
付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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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那天的大打出手,第三天男人的身体并没有恢复如常。虽然可以下地走动,做一些正常的动作,但是还没有达到可以配解离剂的水平。付聆早猜到了,于是做完检查之后就把人带走了,说下午再送回来。
“聆哥,我们要去约会吗?”男人乖巧地坐在副驾驶上,两手在膝盖上放着,仿佛等着发糖的小学生。
付聆握着方向盘,在开车的空隙瞥了他一眼,冷冷道:
“去警察局。”
“为,为什么啊?聆哥,你,你要抓我吗?”男人脸上晴转暴雨,嘴一下子就瘪了下去。
付聆真的怀疑那张结论为正常的智力检测报告是假的,“啧,你见过哪个人亲自送人犯去警局的啊?除了警察?”
“那,那我们去干什么啊?萧院长说,我们不可以分开,否则会很难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