茯苓连忙出去,问清楚了站在门外的紫苏送来的是何物,才将东西接了过来。
“少阁主,这是那一日您去南山书院接女郎时弄湿的衣裳,该如何处置?”茯苓尚不知此衣是景湉期那日没衣裳穿,所以穿过叶昰倾对衣裳,还有些疑惑少阁主的衣裳怎么会被那边的丫鬟送来。
“扔了……”这东西此时送来,也正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了。
“这……”衣裳还很新,叶昰倾不是那等骄奢浪费的人,茯苓不知为何要扔,可是少阁主既然这么说了,他也只有招办,正捧着衣裳要出去,忽的又被叶昰倾叫住了。
“罢了,扔了可惜,放下。”
“放在此处吗?”茯苓又疑惑了,这里可是书房。
“放下,出去。”叶昰倾显然失去了耐性,茯苓连忙放下叠得整整齐齐的衣裳,立时褪了出去。
叶昰倾将面前的纸笺又捏成一团,他也不知自己怎么了,今日忽然格外的焦躁。
那夜见她衣裳湿了,他还好心让她穿自己的新衣,如今她却这般热络的去找旁人,叶昰倾又后悔了,他就该让茯苓将这碍眼的东西拿出去烧了了事。
大概是怕有人将帖子截了,所以顾修谨在帖子中将自己的来意说得十分清楚,是以叶昰倾没能拦着,景湉期也没拒绝与他相见。
少年穿着青衫,立在路边修憩的雨亭中,负手等候着景湉期的到来。
景湉期远远便瞧见了他,今年他不但长高了,也壮了些,看着不是那么单薄,穿衣裳也不显得那么空荡荡的了。他头上簪的还是景湉期送的簪子,过年的时候景湉期搞批发赠送,给舅舅和父亲,两位表兄和顾修谨,每人都送了一只。
“阿谨,你有好好长高啊?”
虽然先前发生了那件事,但是一码归一码,景湉期对顾修谨并没有什么意见,毕竟当年他们一处在济世阁求学的时候,也是共同度过了不少时光。
想到景湉期竟是因为那样的事情和夫人争吵,甚至在雨里跪了一个多时辰,顾修谨既想见她,又有些害怕见她,如今分明见了她,却越发想她了。
顾修谨也是个聪慧的,自小又几经磋磨,他晓得胡夫子是怕圣上给他指婚,所以才想早早定了亲事,加之景湉期现在记在济世阁的门下,将来这亲事就算拿到圣上跟前也还算说得过去。
然而景湉期的拒绝也在顾修谨的意料之中,毕竟与她相处了这么些年岁,对于景湉期的性子,顾修谨怕是比景行和杨芝兰还要了解,虽说这些年来她一直待自己很好,但是顾修谨察觉得出了,这一份‘好’之中,并没有什么男女之情。
然自己对她有男女之情,约莫是圣上大赦天下,他也可以通过科举走仕途那一日起,顾修谨便是打定主意要娶她的,他总想着,就算今日没有男女之情,只要自己待她好,总有一日也当会有的吧?
好在景湉期并未与自己生分,待她一如往常,反是十分关切他进京之事。
“我此去京中,不知是个什么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