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想来学生还没嫁给您的时候,却是已经泼出去了,我这女儿还真是不孝顺。”
今日回门也只是一叙,她这几年在家中的日子若是细细摊来,怕是每年都不及十日,景湉期挽着叶昰倾漫步在田庄的小路上欣赏着春日的夕阳,说着些无关紧要的话。
“见过少阁主、少阁主夫人。”正当此时却又人背着个背篓,从林间的小路里走了出来。
景湉期认得她,正是先前在黄山见过的女道人黄蘅。
“难得又遇道长,不知这些年道长是不是又走过了许多地方。”
大约是修道之人驻颜有术,黄蘅倒是没怎么变化,见了二人如此,自谦道。
“却也没有走过几处,先时不知您与少阁主要去北境,若不然也可捎上学生一程。夫人……可否借一步说话……”
黄蘅也是个不羁之人,也不管济世阁的主子叶昰倾还在侧,竟是招了景湉期过去,神神秘秘的道。
“夫人啊!您可是害惨了小道,先前与您在黄山峰上一叙,您说要与我修道,少阁主当夜就遣了人将我送下山,一路上被蚊虫咬了好些大包,有几处还留了印子。”
这么些年了,总算找到了当事人,黄蘅可得好好吐吐苦水,顺便在这新夫人跟前告上一状!
旁人知晓少阁主要娶这夫人的时候都惊诧极了,唯有黄蘅淡然处之,毕竟依着少阁主那一句话就急着把自己送下山的态势,生怕这夫人去修道了,最后娶回家,不是自然而然的吗?
景湉期听了黄蘅的告状,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答复,想不到当年叶昰倾竟然干过这么幼稚的事?
大晚上的,不过随口提了一句,至于吗?!
“学生就不叨扰了,学生告辞。”告状完毕的的黄蘅呵呵一笑,又背着自己的小背篓,从林间朝着小路往自己在庄子上的住处去了。
“少阁主……”景湉期正犹豫如何开口求证这一件事。
“是我将她赶走的又如何?”叶昰倾虽然不曾听见,但看唇语也将黄蘅的话猜了个大概。
“您……就算要赶人,也不该在夜里啊?这夜间走山路,多危险。”景湉期觉着他连夜将人赶走,实在是过分了些。
不想叶昰倾却否认了。“我并没有夜间赶她,只是天将亮时要送她下山而已,想来是她记错了。”
“哦。”
景湉期点点头,叶昰倾若是做了什么事,多半都不会否认,这一点她还是信的。
“还有。”
叶昰倾又强调了一遍。
“记得叫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