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一怔,问道:“什么意思?”

楚沉道:“父皇的颜面自然重要,我可以给他。既然他的妃子活着的时候不能离开皇宫,那一具尸体总可以吧?”

“你……你是说……”太子闻言沉吟了片刻。

楚沉又道:“暴毙也好,病重也罢,总有能让人信服的死法。如今的宫中,父皇心思全在丹药上,无暇他顾,其实事情是黑是白全凭皇后娘娘定夺。如此,既能全了父皇的颜面,也不会置三哥于不义。”

“你打算带她去哪儿?”太子问道。

“天大地大,找个容身之处总还是可以的。”楚沉道:“三哥放心,从此世上不会再有这个人,事情也不会传到旁人的耳朵里。我只求她安然无恙,不会节外生枝的。”

太子闻言轻笑一声,意味深长的看着楚沉道:“若非事情棘手,孤是真不舍得你离开京城。”

“三哥将来……身边必不会缺少能人异士,我不过一个不求上进的纨绔,不值得三哥记在心里。”楚沉说罢起身朝太子拱了拱手道:“只要母妃能安然无恙地跟我走,父皇的丹药一定会如约送到京城。”

从太子府出来的时候,天已经大黑了。

重阳掌着灯笼走在楚沉身侧,一主一仆借着微弱的光线一路向前,前途晦暗不清,不知凶吉。但楚沉自己心里知道,他背后的路,以及京城所有的一切,都已经糟糕到不能更糟了。

他本该最亲近的父、兄,已经将仅存的一丝亲情出卖干净了。

既然如此,他倒不如坦然一点离开,至于前路如何,一半看天命,一半在人为。

当夜回府之后,楚沉便吩咐重阳将府里的金银玉器都清点了一遍。

这是他在京城所有的家当,能带走的必须都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