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其朗把胤修文扔到了沙发上,他长长地吐了一口气之后,又看了眼墙上风格简约的挂钟,已经快到十二点了。
“不必了,明天再让清洁工人过来吧。不过,你在离开之前可以帮我稍微打扫一下客厅吗?我不想地板上一直都有股怪味。我得先把他带上去换一下衣服,然后洗个澡。这是一点辛苦费,收下吧。”方其朗说完,从衣兜里摸出钱夹、拿出了两张大额的现金递给这个专门为他在海登省提供接送服务的年轻人,他不会让任何工作人员在自己家里过夜,夜晚是属于他和伴侣的私密时间。
“乐意为您效劳。”司机感激地收下了这笔对他来说不菲的酬劳。
有了司机留下来帮忙处理被胤修文弄得脏兮兮的客厅,方其朗也能安心地将对方带去楼上的卧室了。
胤修文吐了两通之后,酒意也随之消散了不少,不过他的身体依旧十分绵软,躺在沙发上一动也不想动,这让方其朗不得不一把将他抱了起来。
“放开我……你放我下来,我自己能走……”胤修文浑浑噩噩地嘟囔着,他半睁眼,对神色冷峻的方其朗既感到一丝害怕,又感到一丝厌烦,在他看来这个将袖扣送给赵临、甚至任由对方在身上留下逆向的临时标记的alpha,已经不再是值得他尊敬与信任的丈夫了。
方其朗没有去理满嘴都是胡话的胤修文,他推开了胤修文的卧房,将对方扔到了床上之后,然后开始动手去解胤修文的领导,打算帮对方先把衣物脱下来。
身体重重地落在床上,这让胤修文产生了一种自己被人像垃圾一样扔掉的错觉。
他恍恍惚惚地看着神情严肃为自己解领带脱衣服的方其朗,结婚这些年来,对方还是第一次这么亲力亲为地照顾自己,这让他莫名感到了一丝难过,要是换了以前,此刻的自己该是多么幸福。
“我讨厌你,方其朗,我不喜欢你了……”胤修文嗫嚅着,头微微地偏向了一旁,他开始困了。
“骂你淫荡、没能给你及时标记,你要恨我这个做丈夫得这么久吗?胤修文,我可不知道你原来是个这样的小气鬼。”方其朗脱掉了胤修文的鞋,然后又为对方脱去了袜子,他站起身看着被自己脱得只剩一条内裤、又喝得醉醺醺的Omega,一丝阴郁渐渐凝固在了那副漂亮的眉眼之间。
“你才是小气鬼……没吃到煎蛋也要生气的家伙……我恨你……我难道不该恨你吗……”即便意识已经变得有些模糊,可胤修文的心中仍死死地守着那个秘密,有些话一旦说出口,或许就再没有挽回的可能,就像他对段雪风说过的那样,不到万不得已,他不想与方其朗走到那一步。
不就是方其朗不爱自己吗?这又有什么大不了,反正他这个庶子生来就不被众人所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