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着,感到自己的手正被人握着,从手中传来的温度同他在昏迷的时候感到的温度是一样的,只躺在床上转动眼睛朝着床边看去,就见到女儿两眼通红地蹲在床边,像一只被人抛弃的小狗。
“义父!”
一见他醒来,她立刻眼睛一亮,打起了精神抬手擦掉了脸上的眼泪,对着自己说道,“义父醒了!”
夜迟衣看着她,在床榻上对她露出一个笑容,温柔地唤她:“漫漫……”
像他这样绝顶的美男子,在这样虚弱的时候露出这种温柔的表情,最是能够击中任嫣然的心。
她听见夜迟衣叫自己,只应了一声,探身朝着他凑近,然后看躺在床榻上的义父抬起了另一只手来给自己擦干眼泪,对自己说道,“漫漫不哭,义父没有事。”
他伤得这么重,还可能无缘大道,怎么可能会没有事?
任嫣然想开口,可是一张嘴就感到有肿块堵在了喉咙里,令她哽咽。
夜迟衣给她细细擦掉了脸上的眼泪,听见女儿难过地道:“义父别骗我了,二谷主都已经告诉我了,义父现在很不好。”
听见她的话,夜迟衣微微一怔,然后又再扬起了笑容,轻声道:“嗯,或许是有些不好,但只要你没有事,其他就不是问题。”
任嫣然听着更心酸了。
她连忙低下头,把又涌出来的眼泪擦掉了,道:“云天宗讲求因果,义父身为医者,幸好不是对着人人都这样奋不顾身。”
夜迟衣望着她,心道:旁人如何能够让我如此不顾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