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于是在花海中穿行,朝着那个地方走去。
上一次她来的时候是被应九幽挟持,身边还跟着被封住了嘴的小离,今天就只有她一个人。
刚刚被她问路的云天宗弟子大抵是新入门的,并不认识她,见她在云天宗里乱走,又问起幽潭谷的那方寒潭,只对她说道:“那方寒潭是幽潭谷的禁地,只有首座能够进去。”
任嫣然向着他道谢,表示自己不会乱跑,随即想起上次自己来的时候,那寒潭要是不让她进,那应九幽早就被截停了,可是那寒潭外的白雾却对自己完全不设防。
她走了许久,终于再来到了这片白雾前,然后站了片刻才朝着前方迈出了一步。
这一次依旧没有感觉到阻碍,白雾随便就让她进去了。
“……”
这显然也是一个她跟她义父亲缘关系的论证点,她义父还少说一个。
任嫣然感觉到了自己对这件事已经从震惊变成了接受,朝着里面走去,越过浓密的白雾,脚下踩着结霜的草木。
那些草木在她走过的时候,上面的冰霜都褪去了,变成生机勃发的样子。
她在一片冰霜中踩出了一条翠绿的小路,畅通无阻地到了寒潭边。
这一次,寒潭边已经有人在那里等着了,是上次那个由莲花化形的白衣少年。
他背对着任嫣然,坐在寒潭边,像是不怕冷一样赤脚踩着水。
在任嫣然停住脚步的时候,水声也停下了,踩水玩的人转过来对着她,像跟老朋友一样打招呼地道:“你来了。”
他从岸边站起了身,双脚却没有沉进水里,而是站在了水面上。
任嫣然见他转过来,那本来堆叠在一起的衣袍重新垂落了下来,覆在他赤裸的足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