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导主任并不为顾远狄没有用敬称而感到冒犯,甚至他还因为付轻轻早上说的话,有些愧疚。
他简单陈述了事情经过,还把印象深刻的话,挑出来转达给顾远狄。
顾远狄离开年级组办公室的时候,脑子里回荡着那两句话。
——歧视的人,从来没有意识到自己在歧视。
——不让他变成人群里特殊的一个,这才是不歧视。
顾远狄滑着轮椅到操场上。
尽管学生们早就认识他,知道他,但还是会忍不住在他经过的时候,有意无意打量一眼。
他慢慢地滑动在人群中,前面有人窃窃私语,左边右边有人指指点点,后面如芒在背。
顾远狄麻木地承受着这些,早就习以为常。
因为他知道,歧视的人,从来没有意识到自己在歧视。
世上没有两片相同的叶子,也没有完全的感同身受。
他管不住别人的眼睛。
只能关上自己的耳朵。
“顾远狄!”
付轻轻去食堂的路上,看到了顾远狄,加快了步子跑过来。
顾远狄关上的耳朵打开了,他放慢了速度,只缓慢地前进着。
付轻轻追上去,“哎呀,等等我。”
她熟练地摁掉了顾远狄轮椅上的刹车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