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桢在脑海中把幽会二字划掉。

他在礁石后站了一小会儿，便见黎希从海里冒出头，弯起唇朝他笑。

段桢呼吸一滞。

也许已经不能称之为少年，他的眉眼完全长开，乌黑的头发湿嗒嗒的贴在脸颊边，皮肤白皙，那双桃花眼微微弯起，眼中溢出甜蜜的笑意来，说他是海中的精灵也不为过。

很难想象人类能长出这种看一眼都能将魂魄勾走的容颜。

“段哥？”黎希看见他眼中的惊叹，小胸膛悄悄挺起，表面还微歪着头，露出不解的神色。

声音也成熟许多，带着点青年淡淡的沙哑。

段桢过了一会儿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怎么长大了？”

“长大了吗？”黎希发挥演技，低头在海面上照照自己：“我也不清楚诶，不过这个世界都可以把人变成人鱼，能让我长大也很正常。”

说着，他游近了，双臂撑着高出海平线一点的地面，让自己坐在了地上。

那条宝蓝色的尾巴就这么暴露在阳光下。

“段哥，你看我的尾巴，好好看。”黎希拉拉段桢的手：“鳞片还会发光呢，而且尾鳍特别大特别漂亮。”

他翘起尾巴，露出几乎长达半米的透明尾鳍，在阳光下闪着七彩的光。

如果是以前，段桢可能觉得他就是单纯的和自己分享好看的鱼尾，但现在，段桢被他拉扯着半蹲下身，两人凑得近，一抬眼就能看见对方白皙的脸颊和修长的脖颈。

段桢甚至有种他在用美色引诱自己的感觉。

不过对上黎希那双清澈的眼睛，他就把这个想法压在了心底。再怎么说黎希也只是个十八岁的孩子，应该不会那么做。

“段哥，你来摸摸，可滑了，但是不像是在摸鱼，更像玉。”黎希还在那面表演，拉着段桢将他的手放在自己的鱼尾巴上。

段桢随着他摸了两把，目光落在他的腰上，忽的想起这其实就是黎希的腿，连忙把手收了回去。

变成人鱼后在水中生活，之前的衣服都没了，所以黎希现在上身完全是光着的，他的小肚子很平坦，虽然没有腹肌的线条，但也很紧实没有赘肉，上面圆乎乎的肚脐可爱得很。

察觉到段桢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黎希连忙悄悄摆出更好的姿势，让他的线条更明显些。只可惜段桢只看了几眼就收回视线，还想站起来。

黎希连忙一把拉住他，双臂环住男人的脖颈，像狗狗一样在他颈侧嗅了嗅，声音像是在撒娇：“段哥，你好香。”

说着，他将唇凑近了，声音模糊：“我可以舔一舔吗？不咬。”

段桢的身体僵硬得像一块石头。

黎希没得到回答，就按照默认处理，伸出舌头在脖子上轻轻舔了舔。大抵是变成人鱼后味觉也有所变化，他真的觉得挺香的，蠢蠢欲动想咬一口。

不过咬一口的话，段桢会疼，所以他就轻轻舔了两下，觉得自己到了人生巅峰。

等他想舔第三下时，段桢终于反应过来，一把将他扯开，语气严肃却掩不住慌乱：“胡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