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县丞、主部、书吏那一?挂正儿八经官身的?,那是当地另外一?个大户,胡家的?势力范围。周家和?胡家向来不合,小?小?的?县衙,其实?也是文?武不两立了。
如今季寒素名?声正盛,周家避其锋芒,暂时没?惹事,一?旦这个风头过去,周家就会来找他的?麻烦了。
本来季寒素以为胡家一?系会跟他联系,他那时候可?以投靠胡家借势打压周捕头,可?现?在要么是胡县丞还想再观望,要么是胡县丞和?周捕头并不像季寒素在县里查到的?那样矛盾重重。
那他就得先动手了,季寒素可?不想他和?小?猪蹄的?婚礼上,有谁突然冒出?来恶心他。
花了两天时间盯梢,季寒素发现?,周捕头的?夜生活十分的?丰富。这家伙家里已经有一?妻四妾,可?依旧每天夜不归宿,与几个捕快跑去县城的?花柳巷喝酒快活,而且日日如此。也就是最近,他在快活的?时候,增加了一?些对季寒素的?辱骂。
这日周捕头又如往常般喝得醉醺醺,在一?个半开门的?寡妇家里睡下?了。季寒素在后半夜□□进了寡妇家中(寡妇做那般的?营生,因此家里没?有养狗),寡妇大概是嫌周捕头身上酒臭太?重,没?跟他睡一?块,周捕头又是睡得真死,倒是便宜了季寒素,轻轻松松的?把他套麻袋,从?大门口背出?来了。
县城虽然有宵禁,但打更的?几个老汉都惫懒得很,该巡逻的?捕快也早八百辈子不巡更了。季寒素这一?路下?来,根本没?碰上什么人,所以,他很轻松愉快的?完成了自己的?计划,早早的?回去补眠了。
转天一?早,县衙大门外聚了一?大群人,嬉笑的?声音几乎要刺破了天。
县衙大门口有个旗杆子,这不是挂旗子,是挂人的?。现?在这上头就有个人,有个浑身都是黑毛,但穿着淡粉色纱衣的?大汉,光着三条腿,对,三条腿被绑成了一?个极其羞耻的?姿势。
年轻的?姑娘哥儿是不让朝这里凑的?,但男人是挨不着的?,还有那好事的?婆子大妈,不懂事的?小?孩子,都在下?面看得开心。
“这、这好像是咱们周头儿。”
“咋办?”
“咋办?!把人解下?来啊!咋办!”
可?这捆着人的?绳子没?系在下?头,而是系在了旗杆子上头,也不知?道那人是怎么系的?。要解开,就得爬上去。
众捕快轮流朝上爬,但这一?个个奸懒馋滑疏于锻炼的?,怎么爬得上去?百姓也认出?来上头是周捕头了,有人怕惹事走了,还有人蒙了面,偷偷朝上面扔石头,扔臭鸡蛋。
折腾到了中午,众捕快找个泥瓦工接了一?根长□□,这才终于把周捕头给放下?来了。
周捕头早已经是惊怒交加,闭过气去了,他的?一?条腿与一?条胳膊也被捆绑得太?紧,看着青紫发黑,也有些不好。
请来的?大夫倒是也尽心,可?终归还是在灌了麻沸散后,砍断了周捕头的?一?手一?脚。
闹腾了一?天,周捕头的?命是保下?来了,但也是个废人了。
众人开始寻思着找季寒素报仇,这时候季寒素找上门来了。
“季寒素!你还敢来!”
有几个年轻的?后生直接就朝季寒素去了,季寒素没?留手,过来一?个拍胳膊,踢腿!腿断了倒下?一?个。过来两个,直拳横踢!晕一?个胳膊断一?个。
“我?今日来不是来找麻烦的?,也不是来结仇的?。”季寒素笑呵呵的?说。
众人:“……”
屋里头躺一?个废了的?,现?在外头这仨,其中有俩还不知?道会不会落下?残疾呢。
“这两个年轻人火气太?旺,诸位放心,我?下?手有分寸,断得很干脆,那两位只?要学?会静下?心来,百八十天的?,就能恢复如初。这一?位就更没?事了,最多有点头晕恶心,在床上躺个十天半个月的?就好。所以,诸位该知?道,我?不是来结仇的?吧?”
“……”
“其实?我?真的?是就是想在县里安心过日子。我?知?道,诸位都想报复,报复我?不成,我?还有家小?啊。尤其我?快娶妻了,还要把也岳母接来奉养,这都是软肋。那我?也劝各位,真要报复,就把我?们一?家全弄死,否则……你们这一?家一?家的?妻儿老小?可?是只?比我?多。”
季寒素这番话说完,众人皆是脸色大变。
他们并非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莽汉,一?个一?个的?算不得家大业大,但除了未曾成家的?后生,也都是上有老下?有小?。季寒素的?软肋是谁,他们现?在还不清楚,但季寒素这话,却是重重的?戳中了他们的?软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