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下手,真的太狠了。
不是修为傍身,十条命也都交在名园。
百里无霜医术是够的,比不得拂清风,然放在司幽也是说的过去。
加上他独有的金针,是以听棋少受了许多的苦,待上好药后,直接将整个平移至房内。
留下雪绡收拾现场,又嘱咐听棋好生休息。
回头,便将自己关在药房内。
他想自己给素鹤配药,又想着拂清风医术比自己好,说不定事情没他想的糟糕。
然这想法很快就会被他推翻,想着假如,万一,要是拂清风不在,或不救?
那……往后,他越思越乱。
便是抓药的手,都是在颤抖。
脑海中,不期然就会浮现素鹤死在司幽之气下的一幕。渐渐的,他的眼前看什么都是猩红无比。
强烈的血腥气钻入他的鼻尖,令他不觉的佝偻腰身,扶着药柜蹲在地上干呕。
眼泪、鼻涕,就那么混杂在一起。
整个人蜷缩在地上,不住的颤抖,痉挛。
哪里,还有半点人前的尊贵。
同一时间,身在无生门的不风、缺云子晚饭过后,又去看了趟素鹤。
还是如之前一般,平静的睡着,平静的比所有都平静。
浥轻尘也不再催问结果,将放温的药汤,一勺一勺的喂给素鹤。
然此时素鹤并不会吞咽,十勺之中有九勺是浪费的。
但浥轻尘并不灰心,她坚信药服下去总会有效果,哪怕一点点一丝丝也好。
二者看过,把空间留给两人。
就着夜色回到正堂,明夷在督促无泪、白鹭童子学习,见到他们进来,忙起身行礼。
不风摆摆手,让他们自己学习。
他与缺云子掀开门帘,走到后面的内室稍坐。
叹道:“咱们两个,加起来也不知几多岁月。还是头一回,让人扫的灰头土脸。唉?你难过不?”
缺云子歪头,嘬着嘴皮子,道:“说不难过嘞,就有点伪君子。
不过,这也正常。
宝贝是人家的,咱们有求于人,可不就是必然?”
“也对,你说说,接下来怎么办?不说传来消息,拂清风确实已在欲海天消失有段日子,而且据行雨言,拂清风当时并未和五贼大师说他要去哪里。
咱们若是要等他回来,只怕也是所望非人。”
“要老头看,恐怕还是得去医门走上几遭。成与不成,到底是咱目前仅有的希望。
只是,再去嘛?额……你知道会咋样。”缺云子耸肩,不然想象再去会遇上什么情况。
忽然,他打趣的斜眼不风,道:“要是被为难了,你堂堂掌门,受得了这个罪吗?”
传扬出去,只怕世人都要笑你无生门。
不风挑眉,揶揄道:“成啊,吾拖家带口,确实不方便出面。
左右你孤家寡人一个,不如,你独自去?”
“去个鬼啊?对了,那个什么鬼针釣溪叟,是不是也是出自医门?”
“没错。”
“那完蛋了。”
“为何?”
“老头子我听说,鹤小子他们刚带着无泪回来的那会儿,就是被他和毒千手等人堵了。
而且,当时釣溪叟带了一班徒弟出来结果近乎全部覆灭。好像只有一个叫廿文被他救下,其他全死了。”